不信,卻深愛他的妻室,只將那小孩放到遠親家中撫養,那小孩便是拓拔檀,想來他早有野心,才會使了調包計,自己去做那大穆的王爺,一做就是十年。”
馬嘯嘯大嘆一聲,原來如此,扮作周寧麒恐怕是拓拔檀唯一的翻身之機,不然名不正言不順,他哪有大業可圖。
一時,三人皆是默然了一會兒。
慕容起忽然對墨子昂說道:“你們要找的霽草,我四下問了,北漠最北的山上,卻有此草,不過十年來只有一株,現下你們要去尋也是尋不到了。”
“為何?”墨子昂難得地焦急。
慕容起笑道:“我爹前些天差人去拔了來帶去戰場了,他聽人說那草治療傷病有奇效,因而帶去了。”
馬嘯嘯立時無語。
墨子昂臉色不愈,仍舊道了一聲謝。
慕容起又自顧自地飲酒吃肉起來。
夜中,馬嘯嘯和墨子昂兩人一番合計,決定要去漠南戰場找到慕容歸閆,偷得霽草。
往漠南去的一路上,墨子昂再三叮囑馬嘯嘯要緊隨其步伐,不得出半點差錯。
馬嘯嘯點頭如搗蒜。
這一路南南北北,幾經周折,終於霽草到手指日可待。
漠南與齊州接壤,兩軍對壘,頗有些悲涼之色。
秋意盡染,樹木凋敝。
馬嘯嘯自不知道,兩軍已對過幾個回合,卻見兩大軍營中間的荒草地上,隱隱有些血色。
空氣中縈繞不覺的是血腥味,鐵器味,以及或重或輕的馬屎味。
六面軍旗招展,在夜風中颯颯作響。
馬嘯嘯遙遙望了一眼,見是鎮天二字,心中說不清道不明,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見面前墨子昂一身黑衣,面蒙黑布,朝她一揮手,她便緊緊跟了上去。
夜入鮮卑大營,馬嘯嘯一身黑衣,面罩黑布,頗長志氣。
前日,墨子昂已探明,營中慕容歸閆的打仗,眼下便帶著馬嘯嘯直往那處尋去。
眼前立著大大小小的白色帳篷,裡面燭火彤彤,人影晃動,巡營計程車兵一撥又一撥,馬嘯嘯緊隨墨子昂,左右閃避。
好不容易才停留在慕容歸閆的大帳前。
天時地利人和,此刻,那慕容歸閆竟然不再,帳中一片漆黑。
馬嘯嘯守在帳外把風,墨子昂自去尋找霽草。
秋天的風呼嘯而過,漠北不比南地,風吹到臉上,卷著細小沙塵,總是又冷又疼。
馬嘯嘯卻是眼觀鼻鼻觀心地立著,眼看四面,耳聽八方,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忽然平地一聲驚雷,震得她抖了三抖。
她連忙抬眼看天,卻未見有雨。
耳邊另一聲驚雷,接踵而至。
這個時節如何會有雷聲?
馬嘯嘯再細細一聽,那分明不是雷聲,而是馬的噴鼻聲。
論世間,誰家馬兒噴鼻聲如此驚天地泣鬼神,宛若平地一聲驚雷,震得她抖上一抖的,除了古今天下第一寶馬,斬鬼,馬嘯嘯不作他想。
這一刻,她心潮澎湃,恨不能立刻循聲而去,與她的親親斬鬼相逢。
如此說來,當日崑崙山上,到底鮮卑小兒們還是擒住了她的斬鬼。
馬嘯嘯聽那馬兒噴鼻聲不斷,一面欣喜,莫非她的斬鬼知道她來了,一面卻也心焦,墨子昂怎地還不出來。
片刻之間,馬嘯嘯聽得遠處腳步聲雜亂,似朝這邊而來,她連忙撩開大帳門簾,想要喚墨子昂出來,抬眼卻見他懷抱一棵綠草走了出來。
那長得毫無出彩之處的綠油油的一株草就是霽草,你確定?馬嘯嘯的眼神看向墨子昂,默默傳遞著資訊。
墨子昂坦然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