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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嘯嘯再顧不得其他,手一指馬兒噴鼻聲來處,便貓著腰走去。
孰料,繞過大營,才剛剛走了半步,迎面而來的便是交錯的兩隊巡營兵士。
墨子昂那句話是怎麼說來著,對的,要她跟著他走,不是她帶路走啊,馬嘯嘯一面拔出腰間長劍對敵,一面深深地悔不當初。
她真心不想做一枚豬一樣的隊友啊。
營中霎時鼓聲大作,有人扯著嗓子大喊道:“營中有奸細!”
話音剛落,周遭又是湧來烏泱泱的一群人。
墨子昂扯下面罩,吹奏玉笛。
瞬時之間,魔音貫耳,折磨得人苦不堪言。
趁眾人j□j捂耳之際,墨子昂伸手一推馬嘯嘯,將她推往馬聲源來處,馬嘯嘯心領神會,尋著斷斷續續的馬聲而去。
走了片刻,便見一個茅草馬廄孤零零地立在樹下,馬廄中僅有一匹黑馬,那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那一雙大若銅鈴的美目,那一排威風凜凜的鬃毛。
不是斬鬼是誰。
馬嘯嘯雖是黑布遮面,斬鬼卻識得她的氣息,前蹄倏而揚了起來,長嘶一聲,無比歡喜。
馬嘯嘯心中大喜,連忙兩步躍前,伸手一把抱住馬脖子,“斬鬼,我可想死你了。”
抱了好一會兒,才撒開手去。
低頭只見斬鬼脖前掛著好大一串金色鈴鐺,隨動作輕響,難怪方才膈得她不舒服,心中卻想,誰這麼沒有品味給斬鬼掛個鈴鐺。
斬鬼卻是低下馬頭,用馬鼻子拱了拱她的臉,以表親切。
馬嘯嘯只得不顧鈴鐺膈胸,又抱了馬脖子一會兒。
尚沉浸在久別重逢的喜悅之中,馬嘯嘯忽聽耳畔渺渺笛音驟停。
她心叫不好,唯恐墨子昂出事,連忙伸手去解韁繩,要拉斬鬼走,可是斬鬼前後踢踏,卻似乎走不出馬廄。
試問一根韁繩如何拴得住古今天下第一寶馬,鮮卑人能夠將斬鬼乖乖拘禁於此,必有招數。
果然,只見斬鬼後蹄被一根極粗的鐵鏈鎖住,掙脫不得,馬嘯嘯心嘆,還是老一套招數。
可惜,這一次她並沒有鑰匙。
只得摸出長劍,凝聚內力,一劍砍去。
馬嘯嘯內力深厚,此一砍非同小可,長劍被生生砍出一個大豁口,低頭一看,繩索倒是斷了一根,馬嘯嘯欲舉劍再砍。
卻見烏泱泱的一群人湧了過來,其中一人叫嚷道:“那吹笛的小子跑了,我們的人正追去,現下分些功夫來抓你!”
說著,舞著大刀便砍了過來,馬嘯嘯聽他說了這番話,知曉墨子昂無礙,心裡大石算是落了地。一面應敵,一面又想分神去除斬鬼鎖鏈,她方好跳上馬背,追雲逐月,逃之夭夭。
可是手中長劍因為剛才砍鎖鏈,豁了一道大口子,不甚好用,只能禦敵,無暇再去斬那鎖鏈。
索性,眼前烏合之眾堪堪不是她的對手,她手舉長劍忽而指東,指西,鬥得不亦樂乎。轉眼片刻,抬眼卻見周遭人竟越聚越多,如此下來,她一人再是厲害,也是寡不敵眾。
此時此刻,馬嘯嘯本可躍上背後大樹,施展輕功而走,可她委實舍不下斬鬼。
幾番糾纏之間,身旁已是站滿了人,將之圍得水洩不通。
破空之聲傳來,一黑衣人影忽至,眾人還不待反映。
他已手起刀落,生生砍斷斬鬼後踢鎖鏈,翻身上馬,一把攜起馬嘯嘯落在馬上,呼嘯而去。
馬嘯嘯卻在想,墨子昂什麼時候弄了這一身拉風的黑袍,回身正欲發問,卻見此人半面黑布,一雙眼裡卻是洶湧翻滾的怒意,仿若烏雲驟聚,天降變色,瞬也不瞬地看進她的眼裡。
馬嘯嘯心中怯意頓生,回身只顧筆挺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