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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子,起身說:“算了,再苦再累也就剩城西這片乞丐窩裡的舊巷還沒搜了。今日四大城門戒備森嚴,蕭家母子八成就躲在這裡,不然他們還能飛天遁地了不成?”

他話音方落,遠處忽有馬蹄聲傳來。

幾l個混混聞聲看去,便見馬背上的官兵一勒韁繩喝道:“逃犯在南城門那邊!速去圍捕!”

搜尋的官兵們一聽,趕緊提上刀就往南城門那邊趕。

混混們愣住原地,其中一個回看了一眼前方的舊巷,嘀咕道:“怎麼剛搜到這兒,姓蕭的就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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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道狹窄,踩化的積雪混著久積的塵泥轉眼被踏成一片泥濘。

簷上的冰稜墜著顆將掉未掉的水珠,折射出半個日影淺淡的光暈。

底下巷子人影混亂,刀劍相向的影子也混亂。

官兵無止境似的朝著這條死巷湧進來,地上已經倒了一堆人。

蕭厲偏頭躲過一柄朝他劈砍而來的長刀,抓住對方的手順勢一扭,在對方的慘叫聲裡以柴刀刀柄擊在他後頸,那人便踉蹌著朝前撲了去,和巷口衝來的人撞作一團。

他握著瀝血的柴刀喘息,用布條將刀柄往自己手上纏得更緊些。

官兵已搜到了城西那片舊巷,蕭蕙娘她們就藏在那裡,蕭厲不敢賭,只得現身南城門將搜捕的官兵全引了過來。

他眼神兇戾地盯著前方還在湧來的官兵,冷笑:“人是韓棠宗讓我去殺的,賬本亦是他讓我拿的,我不過是向他討一筆封口費。冤有頭債有主,官爺,你們該抓的,不應是韓棠宗麼?”

() 沒人應聲。

堵在巷口的官兵們已見識過他的厲害,不再貿然上前,而是像圍捕一頭兇獸般,試圖耗盡他的體力。

冰稜上那顆水珠終於滴落之際,巷內的官兵也瞅準時機,揚刀再次朝蕭厲攻去。

利薄的刀鋒削破水珠,那帶著寒意的刃口瞬間就直逼他面門,蕭厲提起柴刀擋下,鐵器相撞,發出一聲刺耳的鳴響。

他臂力驚人,體力耗到了此等地步,竟還能以另一臂抵著那刀背,嘶喝著將攻去的小旗逼退數步,一腳將人踹進積著汙水的官溝,再次抬眼看向堵在前方的官兵,額角浸著血,狂佞道:“來啊!”

彷彿當真是一頭兇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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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外。

前來等訊息的霍家親兵見又有兵卒被抬出巷子,再聞得那嘶喝聲,問:“還沒將人拿下嗎?”

帶兵的小旗也憋屈得慌,將刀往馬鞍上一別,說:“那小子滑頭得很,他身上只帶了半部賬冊,丟擲當了籌碼,另半部賬冊和將軍要的東西叫他藏起來了,揚言要備車送他出城後才告知藏匿地點。”

他很是晦氣地道:“將軍要的東西還沒找回來,必須得留他活口。”

霍家親兵聞言,頗為意外地說了句:“腦子倒是好使。”

小旗看了一眼天色,不甚耐煩地活動了下肘關:“若不是老子不擅弓箭,調動弓兵又怕驚動州牧大人那邊,哪能讓他狂妄到此時。”

霍家親兵道:“你取弓來就是。”

小旗看他一眼,忽地笑開,大力拍了拍他肩甲:“老子險些忘了,你們跟在將軍身邊,是騎射都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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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牧府。

寒風送來了爆竹聲,也吹動廊下擋風的細蔑竹簾。

溫瑜朝遠處的天幕望了一眼,掌心微攏。

已辰時五刻了。

昨夜她推演來州牧府告知此事後再調集兵馬,至少也得到巳時三刻。

不知蕭厲那邊如何了,且盼霍坤會被那半部賬冊牽制住,讓他能成功拖延到州牧這邊先發制人。

雖是這般想著,心口卻已有些發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