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的心中微微一動,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露出了形跡,但以嚴世藩之能,這也並不算非常意外,他咬了咬牙,長身而起,走到嚴世藩的身前三丈左右的距離,全身上下都蓄勢而發,嘴上卻冷冷地說道:“小閣老,請問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又是如何能知道是我?對於這點我挺好奇。”
嚴世藩轉過身子。一隻眼睛裡光芒閃閃:“剛才徐夫人和東洋人動手的時候,你的心一直跳得挺厲害,連你的天狼戰氣也不自覺地開始發動。他們兩人動手,與你何干?這點我也比較好奇,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個答案呢?”
天狼心中暗罵自己還是定力不夠,還是一時不慎被嚴世藩看破了行蹤,他定了定神,沉聲道:“我看到一箇中原女劍客在和倭寇忍者生死相搏,心中激動。不可以嗎?嚴世藩,不要因為你賣國,就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對於外敵如此無動於衷。”
嚴世藩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天狼,不要跟我說這麼多大道理,你跟著陸炳混了這麼久。還是這麼簡單衝動嗎?難道你的陸總指揮就是那麼純潔善良的忠臣?大家都是為國辦事。用不著這麼互相擠兌吧。”
天狼不怒反笑:“為國辦事?嚴世藩,你勾結蒙古,裡通倭寇,這也是為國辦事?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象你這麼不要臉的!”
嚴世藩搖了搖頭:“你還是太嫩了,一直在江湖上混來混去的,不知軍國大事,這也難怪。陸炳就是希望把你這樣的人訓練成殺人機器,利用你們的熱血和衝動來為他辦事而已。其實我挺替你不值的。”
天狼冷冷地說道:“嚴世藩。想要挑撥我和陸炳的關係,我勸你還是別廢這勁了 ,我其實也談不上喜歡陸炳,更不會對他死心跳地,無原則地服從,但是如果他下令跟你們父子這對禍國殃民的奸賊作對,我是二話不說也會答應的。”
嚴世藩笑著點了點頭:“天狼,其實剛才徐海他們也應該發現了你的行蹤了,若不是我提前把他們支開,只怕他們就會對你群起而攻之,這次是我救了你一命,你對著恩人,應該多少有點感激吧。”
天狼的眼中閃出一股殺意:“你剛才應該跟著他們一起上前對付我,現在你自己錯過了這個機會,也別怪我要取你性命了。”他說著,一把青光閃閃的長劍變戲法似地出現在了右手之中,而周身的紅氣也開始漸漸地流轉起來。
嚴世藩嘆了口氣:“為什麼非要取我性命不可呢?天狼,其實我挺欣賞你的,即使這一次你和屈綵鳳一起在湖廣那裡跟我作對,我反而起了愛才之心,不那麼想殺你了。”
天狼的心中一動,周身的戰氣暫時停下,而眼睛也恢復了平時的黑白二色,他厲聲道:“這件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嚴世藩負手於背後,在天狼面前來回地踱起步來:“其實我一直在留意你的動向,上次在蒙古大營裡一別之後,我知道陸炳一定是把你藏起來了,沒準還會教你那什麼十三太保橫練,所以才會大半年聽不到你的訊息,因為在這個世上,能讓我找不到你的地方只有一個,就是他的錦衣衛總壇秘密基地。”
天狼沒有說話,但暗中已經開始佩服起這嚴世藩來了,邪惡的天才,這個評價對他再合適不過。
嚴世藩看了一眼天狼露在外面的手和脖頸處的顏色,微微一笑:“只是可惜你十三太保橫練的功夫沒有大成,現在還做不到收發自如,打起來我仍然可以勝過你。”
天狼冷冷地回道:“那打起來就知道了,我不怕死,必要時可以和你這奸賊同歸於盡,你就算功夫高過我一點,氣勢上給我壓制住,一樣不見得能活。”
嚴世藩的眉毛動了動,哈哈笑了起來:“你說得不錯,我嚴世藩享盡人間榮華富貴,要是跟你這麼個無名小卒子同歸於盡了,那可是大大地划不來,甚至給你傷到了都是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