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派人護送他們到徽州。你剛才說他們在南京碰到了嚴世藩,具體是怎麼回事?”
天狼這下子完全明白了過來,寫道:“想必是那嚴世藩與倭寇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私下交易,才要支開胡部堂,單獨與倭寇面談,這次你們派了護送倭寇去徽州老家的,是什麼人?”
徐文長嘆了口氣:“此事我們也很頭疼,一個不慎就會落個通倭的罪名,正經的軍人如俞大猷和戚繼光他們肯定是不願意接這差事的,而胡部堂的親兵衛隊也不宜介入此事,倒是按察使何茂才對此很積極,主動派了出他臬司衙門(按察使又稱臬司,有自己的衛隊,相當於後世的武警)的兵士,一路護送,由於他是嚴世藩的人,我們也樂得置身事外,現在聽天狼兄這一說,他們根本不是回徽州,而是直接在南京去見嚴世藩了。”
天狼點了點頭:“除了明面上的徐海等人外,他們這次還和伊賀裡的忍者勾結,派這些人做暗殺和蒐集情報的事情,所圖者大,其目的也不可告人,這些都是我所親見,千真萬確。”
徐文長的眉頭一皺:“既然如此,天狼兄何不直接帶人把他們當場拿下呢?”
天狼笑了笑:“當時只有我一個人在場,對方可是高手雲集,我是拿不下的,再說了,嚴世藩當時知道我的存在,沒有說什麼要緊的話,而是先支開了倭寇,再逼我現身,企圖收買我,被我拒絕了,只能負氣而去,但後來我失去了他們的行蹤,想必是換了一個地方接頭,我估計這幾天這些倭寇就會回杭州和你們正式談判了。”
徐文長搖了搖頭:“不,如果他們和嚴世藩真的接過頭的話,那也不會在我們這裡談什麼了,嚴世藩如果不來的話,面對胡部堂他們也不會說什麼。我想他們有可能會直接出海回老巢。”
天狼微微一笑:“我倒不這麼認為,如果嚴世藩不能控制胡部堂的話,給他們再多的許諾也是無用。如果我是徐海,在跟嚴世藩談過之後,也會來摸一摸胡部堂的底,這才符合這幫倭寇的性格,貨比三家,無利不起早。”
徐文長也跟著笑了起來:“天狼兄所言極是,是我考慮不周了。來。罰酒一碗!”他說著給自己面前的一隻大海碗滿上,一飲而盡,然後抹了抹嘴。哈哈一笑,“好酒!”
天狼沒有想到徐文長一介書生,酒量也如此了得,這江南的桂花蜜雖然入k口綿軟。但其實後勁頗大。天狼剛來杭州時飲過幾壇,竟然有些不勝酒力,方知其後勁的厲害,一看徐文長竟然也能作此鯨飲,心中倒也更加佩服起這個書生的豪爽之氣了。
徐文長抹了抹嘴,看了一眼被緊緊關著的窗戶往透進的一抹陽光,輕聲說道:“天狼兄,今天你我以心相交。坦誠相見,實為徐某平生一大快事。我們的立場想必你也清楚,若是你還信不過徐某今天所說,儘可以在杭州城內明查暗訪,而我們與倭寇的會談,每一次都會讓你親臨的,一句話,所有的事情都不會對你有任何隱瞞,你可以看看我們所說的是否屬實。”
天狼點了點頭:“在下也是同感,不過職責所在,天狼必須用自己的眼睛來看所有的事,然後還要向陸總指揮彙報,胡部堂平倭的大事上如果有用得著我的,儘管開口,天狼萬死不辭。”
徐文長突然想到了些什麼,目光一陣閃爍,似乎有話想要說,天狼看到他這樣子,有些奇怪,問道:“徐先生還有什麼要說的嗎?你我今天有任何話都但說無妨。”
徐文長咬了咬牙,還是低頭在桌上寫起了字:“天狼兄,有一言如骨骾在喉,不吐不快,請你千萬要留意陸炳,他不一定和你我是一條心!”
天狼的臉色微微一變,也跟著寫道:“什麼意思?陸炳在我看來,雖然和嚴黨有過合作,但骨子裡還是一心為國的忠臣,這次也是看不慣嚴嵩父子的行為有損於國家,不惜與他們劃清界線,我入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