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以來,陸炳也對我多加關照,甚至幾次從嚴世藩的手中救我保我,他能有什麼問題?”
徐文長嘆了口氣,寫道:“當初沈鍊也是這樣相信他的,認為陸炳是一心為了國事的忠臣,可是到了需要用官位作賭注,跟嚴嵩死抗到底的時候,陸炳還是退縮了,他也許想做個好人,但並不想拿著身家性命和整個陸氏家族作賭注放手一搏,所以沈鍊他沒有全力去保,有一就有二,下次如果嚴世藩真的要對你下手的時候,我只怕陸炳還是會作同樣的選擇。”
天狼的心猛地向下一沉,今天之前他並不知道沈鍊對陸炳有這麼重要,甚至可以做他的智囊,如果徐文長沒有騙自己的話,那陸炳若是連跟他相交多年,引為軍師的沈鍊都可以放棄,自己就更沒有什麼捨不得的了,若說為了鳳舞,要保自己這個準女婿,那就更不可能,連鳳舞本人他都可以犧牲了嫁入嚴家,推進火坑,更不用說自己了。
天狼咬了咬牙,寫道:“這些是徐先生自己的想法,還是沈鍊跟你說的?”
徐文長的雙目炯炯,寫道:“我和沈鍊在當年求學的時候就已經是好友了,通訊也一直沒有斷過,他跟我的書信有暗語,可以避開旁人的耳目,其實在上次上書彈劾嚴嵩之前,他曾經和陸炳打過招呼,希望能得到陸炳的支援,可是陸炳當時下不了這個決心,雖然他把你派了出去查嚴黨的把柄,希望能透過仇鸞出面舉證嚴黨,但對此他也缺乏十足的把握,所以勸沈鍊暫時不要上書。”
“但沈鍊的個性我最清楚不過,他是嫉惡如仇,眼裡揉不得一點沙子的,蒙古軍入侵前後,他耳聞目睹了嚴黨的種種惡行,更是氣憤難平,想著趁皇上對嚴黨有所不滿的時候,藉著彈劾開馬市這件事,攻擊嚴黨。”
“當時的陸炳手中其實有不少歷年來嚴黨成員貪汙**,擅權誤國的罪證,就是仇鸞當年勾結嚴嵩的不少書信,以及拜嚴嵩為義父的證據,陸炳都有,如果沈鍊上書的時候,陸炳能全力支援他,把這些罪證公佈,即使不能打倒嚴黨,也可以懲辦趙文華,鄢懋卿,許綸這幾個嚴黨大將,而沈鍊自己,也不至於落得個流放邊關的結果。”
天狼反應了過來,連忙寫道:“可是陸炳最後還是退縮了,沈鍊上書之後,他沒把這些證據拿出來,是不是?”
徐文長的眉毛一揚:“正是如此,天狼兄,所以你以後要當心陸炳,無論何時都不要對此人完全信任,要給自己留一條退路!”(未完待續。。)
第五百四十五回 鳳舞痴情
天狼看著徐文長在桌上的那行字,心中百感交集,他沒有馬上表態,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唔”了一聲:“多謝徐先生的提醒,天狼自然心中有數。”
徐文長微微一笑,長身而起,說道:“今天的交談很愉快,徐某還有事在身,要先回大營了,天狼兄不妨再在這城內城外觀察一陣,徐某和胡部堂隨時恭候大駕光臨。”
天狼點了點頭,也站起身回了個禮:“不敢當,去之前一定會通報的,徐兄好走!”徐文長也不多說,轉身飄然而去,隨著一陣樓梯的響動,便出了酒樓的大門。
天狼坐回了位置,一個人沉思起來,徐文長今天跟自己說了這麼多,核心意思無非是兩條,一是希望自己以後能幫助他們,為了取信自己,不惜把自己的打算和盤托出。二是提醒自己和陸炳要保持距離,雖然徐文長沒有明說,但是顯然是不希望自己把那個密奏交給陸炳,他剛才的話裡有話,關鍵時刻,陸炳是存在徹底倒向嚴嵩父子的可能,胡宗憲和徐文長信得過自己,卻信不過陸炳,絕對不希望那個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