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點花白,他緩緩地開了口,那聲音如金鐵相交,格外地刺耳:“大雨,路過,還請行個方便!”
狗子不耐煩地伸出手,想把來人往門外推,一邊推一邊說道:“走走走走走,沒看到我們關門打烊了嗎?要躲雨到西街的福順客棧去。”
可是他的手甫一觸到來人的身體,卻彷彿象是摸到了一塊烙鐵,燙得他“哎喲”一聲大叫,向後跳出一步,仔細一看自己的手,卻是一點燒傷的痕跡也沒有,而來人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眼神中帶著三分嘲諷的味道。
狗子捋起袖子,厲聲道:“好傢伙,敢暗算小爺是吧,看來不教訓教訓你,還不知道小爺的厲害!”
黑臉斗笠客的臉色一沉,平靜地說道:“你這夥計,好生無禮,明明說打烊了,為那人還在裡面喝酒?”
狗子回頭一看,只見先來的那名青衣斗笠大漢仍然自顧自地在喝酒,連看也沒向這裡看一眼,他咬了咬牙,說道:“那位大爺花了錢把這裡包下來了,你若想留這裡,只要肯花錢也可以。”
青衣斗笠大漢突然說道:“小二,給這位大爺上一罈酒,四樣下酒小菜,和我一樣就可以。”狗子正待開口,只見銀光一閃,那青衣斗笠大漢手只微微一抬,一樣東西就飛了過來,直入狗子的手裡,狗子只覺手心一涼,低頭一看,卻發現是一錠跟剛才一樣重的五兩銀子,閃閃發光,這回他也顧不得再揉眼睛了,馬上把這錠銀子揣進了懷裡,滿臉都堆著笑,點頭哈腰地說道:“好咧,客官,酒菜馬上就到。”
黑臉斗笠客也不答話,在青衣斗笠大漢身邊的一張桌子坐下,一言不發,小二抱著一大壇酒跑了過來,然後又端來四盤小菜,青衣大漢冷冷地說道:“這裡沒你事了,下去吧,有需要我會叫你的。”
狗子笑著拿肩頭的抹布擦了擦黑衣斗笠客面前的桌子,然後興沖沖地走開了,黑臉斗笠客緩緩地摘下了頭上的斗笠,對著青衣大漢微微一笑:“時候你出手也變得這麼大方了?!”
青衣大漢正是李滄行,他喝了一口酒,面無表情地用傳音入密說道:“以你陸總指揮的個性,這小二如此冒犯你,只怕你一出手就會要了他的命,與其讓我看到你亂殺無辜,不如花點錢把這些人打發走,也算積德行善。陸炳,我本以為你會象在那臺州城一樣,選擇你們錦衣衛的秘密窩點來接頭,可沒想到你約我見面的地方,竟然就是普通的酒館。”
陸炳微微一笑,給自己倒了一碗酒,一飲而盡:“你現在又不是我們錦衣衛的人了,我們錦衣衛的各處據點和聯絡站,當然不能對你象以前那樣完全公開了,若不是要給你留一個和我緊急聯絡的方式,我連線頭人都不想告訴你。好了,不要多廢話了,你這麼急找我來雲南,有事情要找我?”
李滄行冷笑道:“你是新趕來雲南?陸總指揮,不用再騙我了吧,你明明就是在我動身之後就一直在雲南等我的訊息,還要說這話嗎?”。
陸炳面不改色,又喝了一碗酒,冷冷地說道:“怎麼,你是不是又想說我在利用你?不錯,這回我就是想利用你查這萬蠱門的事情,這可是我們一開始就說好的事情,你不想做隨時可以退出啊,我不逼你。”
李滄行的眼中寒芒一閃:“陸炳,你真夠可以的,連女兒的死也能利用,鳳舞有你這樣冷血無情的爹,實在是太可悲了。”
陸炳的劍眉一挑:“鳳舞愛上你這冷血無情的負心漢,才是真正的可悲,她對你一片痴情,卻溫暖不了你這顆鐵石心腸,李滄行,你今天是想和我吵架嗎?要是吵架,我就不奉陪了,我還有不少要緊的事情,沒空跟你在這裡浪費時間。”
李滄行搖了搖頭,他也喝了一碗酒,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開口道:“在這雲南的地面上,你可知道一個叫山中老人的?”
陸炳冷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