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綵鳳那樣,變得如同霜雪一般。
天狼連忙說道:“徐夫人,你,你的頭髮?”伸出手想要扶王翠翹。
王翠翹已經狀若瘋癲,一把甩開天狼的手,後退了兩步,這下直接站在了崖邊,而幾塊山石,則被她的繡花鳳履踩下了山崖,砸得崖下的草木一片悉索之聲。
天狼大驚失色,他不敢上前了,生怕把王翠翹一個不留神弄掉下去,急得滿頭是汗,說道:“徐夫人,你千萬別亂來,你還有事要做,你,你還有伊賀裡的兄弟們要管。”
王翠翹慘然道:“天狼,你不用勸我了,我伊賀裡的兄弟們,已經跟著我的夫君,盡數死在碼頭上,本來我已經全無生念,若非為了肚子裡這個孩子,這點徐海最後的骨血,早就衝上碼頭與徐海死在一起了。既然狗官冷血無情,連這孩子也不會放過,那我又何必向他這樣低頭?!”
王翠翹抬起了頭,咬破了嘴唇,絕色的面容上盡是鮮血,連對面的錦衣衛們也都紛紛低下頭,不忍再看這位絕世佳人現在的模樣。她伸指入口,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弄得盡是鮮血,然後直指對面的胡宗憲,杏眼圓睜,柳眉倒豎,挺拔的酥胸因為極度的憤怒而劇烈地起伏,而她那充滿了無盡的恨意與怨念的話,被這山谷的風,清清楚楚地傳到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裡。
“胡宗憲,你這個狗官,跟你的昏君一樣,背信棄義,我王翠翹信了你的話,才引得徐海走上這條不歸路,你以為你能靠這功入閣拜相嗎?我呸,做你孃的清秋大夢吧!你這狗東西,必遭天譴,我王翠翹以血為誓,詛咒你胡宗憲同樣被人揹叛,不得好死,你胡家女子世世為娼,男子代代為奴!”(未完待續。。)
第六百五十回 紅顏薄命
胡宗憲聽得臉部肌肉直跳,怒吼道:“大膽潑婦,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來人,速速給我將他拿下!”可是他連喊了兩遍,前面的錦衣衛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的。
王翠翹咒完胡宗憲後,放聲大哭,伸出兩隻手指,一下子戳到了自己的眼睛,在所有人的驚呼聲中,生生把一雙鳳目給摳了出來,擲於地下,吼道:“都怪我有眼無珠,誤信奸人,阿海,我來了!”她的身子迅速地向後倒去,天狼大吼一聲,飛身上前,想要拉住她,卻只抓到了她的裙底一角,“嘶”地一聲,半把黃色的裙子在他的手中,而王翠翹的身影卻落下了這百丈高崖,落進了崖下的急流之中,只冒了個泡,便再也不見。
天狼失魂落魄地趴在這塊大石上,耳邊只有呼嘯的山風和山下奔騰的流水聲,他看著手上的那一樓黃裙,想到這幾個月和徐海,王翠翹經歷過的生死,虎目中早已經熱淚滾滾,悔恨,憤怒,這兩種情緒佔據了他的整個內心,恨恨地一拳打在岩石上,打得碎石紛飛,半塊大石頭都給他這一拳打得掉下了山崖,而他的手上鮮血淋漓,也只有這樣的痛苦才能讓他的心裡稍稍好受一點。
胡宗憲還沒有從剛才的那個惡毒的詛咒中回過味來,饒是他見多識廣,殺人無數,也沒有見過有如此女子以血為誓,面對著自己下過如此狠毒的詛咒過。這會兒也是一陣心虛,連握著馬韁的手掌心裡。也微微地滲出些汗水來了。
陸炳開口道:“汝珍兄(胡宗憲的字),一個瘋婦在這裡胡言亂語,不必當真。要是這種詛咒作數,我陸炳不知道給咒死多少次了。今天我們畢竟把徐海團伙一網打盡,只要消滅了躲在岑港的毛海峰殘黨,便可大功告成了。”
胡宗憲回過神來,點了點頭:“這次也多有勞文孚(陸炳的字)一直助力於我,才能立此萬世之功。現在這會兒陳東和麻葉的人還在徐海的莊子裡擄掠,我得帶兵馬過去把他們拿下。用完他們殺掉徐海後,也該送他們上路了。”
陸炳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正當如此,只要把徐海。陳東,麻葉三個的腦袋跟著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