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的活人一起送到京師,皇上必定會龍顏大悅的,接下來還會讓您在這東南繼續追剿殘匪。完成善後工作。此間事畢,汝珍兄一定會入閣執政,陸某提前恭喜了。”
胡宗憲看著遠處仍然跪在大石上的天狼,嘆了口氣:“他說得有理,這次若非皇上親命催逼,加上嚴世藩從中作梗,我也不願意就這麼快對汪直和和徐海下手,這兩天俞大猷和戚繼光。盧鏜三將所部圍攻岑港,本以為可以一鼓而下。可打了一個多月,損兵折將,連島都沒有踏上一步。而汪直的十餘萬手下現在星散各島,要想一個個剿滅,還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
陸炳微微一笑:“汝珍兄,其實皇上並不是太關心這東南的餘匪,他的心思你不是不知道,只要自立為王,直接挑戰皇權的汪直死了,剩下些殘匪,是剿是撫,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情。就象天下的綠林這麼多,朝廷哪來的精力一個個剿滅,只要把為首作亂,欲行不軌的巫山派總寨消滅,也就可以了。”
胡宗憲似乎還想說什麼,話到嘴邊,還是收住了,他搖了搖頭:“文孚,前方軍情緊急,我這還得早點移營岑港,督促諸將各軍攻島之事,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天狼雖然衝動了點,但是難得的人才,稍加懲戒就可以了,莫要把他逼得太狠。”
陸炳的臉色微微一變,一下子變得毫無表情:“汝珍,這是我們錦衣衛的家事,我可以不跟他講國法,但天狼一再地違反家規,這是無法容忍的,今天我要教他怎麼做錦衣衛,你莫要插手此事。”
胡宗憲嘆了口氣,撥馬而回,千餘名林中的伏兵跟著他一下走了個乾淨,只剩下數百名錦衣衛的高手仍然原地不動,眼中隱隱地透著興奮與殺氣,盯著對面的天狼,這幾年下來天狼在外面的名頭越闖越大,也讓這些錦衣衛的高手的妒嫉之火越燒越旺,今天眼見有機會下手,本方又有這麼多人,不少人已經開始暗中盤算一會兒如何下陰招廢了天狼,把這塊絆腳石徹底給搬開了。
陸炳清了清嗓子,他下了馬,分開面前的眾多錦衣衛,一步步地走向了天狼,一直走到他身後大約十步左右的距離,而天狼仍然是虎目含淚,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陸炳嘆了口氣:“你這又是何苦,徐海的結局早就註定,我上次就和你說過,胡宗憲這回也不是主動出賣徐海,而是迫於皇命,不得不為,天狼,你這次做得很好,巫山派和倭寇兩個大患給徹底根除,你為什麼一點都不高興呢?”
天狼緩緩地站起了身,轉了過來,他今天戴著人皮面具,可是真臉上的表情卻在面具上顯現得纖毫畢現:“高興?高興我又幫著你們做下這種喪盡天良,背信棄義的事情,活活地逼死一個棄惡從善的男人,和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
陸炳的臉色一變,沉聲道:“徐海死有餘辜,而那王翠翹,胡宗憲本來已經饒過她一命,只是她自己非要留那個孽種,這崖也是她自己跳的,能怪誰?”
天狼哈哈一笑,笑聲中盡是無盡的憤怒,空氣都被他的聲波所扭曲,震得那些錦衣衛高手們也都個個衣袂飄搖,耳膜鼓盪,不要說虎組鷹組的殺手,就是那些龍組高手們一張張的鐵面具下,也盡是驚愕之色,這些人沒有料到天狼的武功竟然高到如此地步,原先想以多為勝的想法大部分人都收了起來。開始盤算起一會兒要是真打的話,如何才能出工不出力,躲過這一劫了。
陸炳的大紅披風被天狼的笑聲震得象大旗一樣直接在空中飄起。而他的三縷長鬚也是隨風亂舞,他微微地眯起眼睛,身形如標槍一樣地挺拔,一動不動,冷冷地看著對面的天狼。
陸炳沉聲說道:“你鬧夠了沒有,天狼,上次你負氣出走。我不攔你,就是想讓你看看,你一個人的能力是多少地渺小。你一個人的任性和意氣用事又是多麼地可悲,你去了巫山派也救不了那山寨的幾萬人,跑回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