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行的眼中寒芒一閃:“叫無用的細枝末節?這個黑手與我有血海深仇,我這麼多年的遭遇全都是拜他所賜。這怎麼就成了細枝末節了?”
黑袍環視四周,確認了無人潛伏後。才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們的大事是起兵奪了天下。當天下在手的時候,想查事情查不到?到那時候你就是把陸炳當條狗使喚,要他去追查這個黑袍劍客,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李滄行搖了搖頭:“到時候就晚了,這個黑袍劍客剛剛暴露出了蛛絲馬跡,現在可以趁機追查,要是遲了,他就會斷掉所有線索,再也無法追蹤了。”
黑袍青銅面具之後的白眉一皺:“李滄行,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現在我最關心的就是,我們約定的起事還作不作數了,老夫早就跟你說過,我沒有時間等太久,現在你在東南的黑龍會已經站穩了腳跟,嚴世藩這回又被誅殺,朝中嚴黨一定會人人自危,乃是起兵的最佳時機,若是錯過這次,恐怕我這一生都不會再有機會了!”
李滄行嘆了口氣:“你為會覺得嚴世藩倒了,我們就有機會了?嚴黨多是文官,並不掌兵,就算我們這時候起事,也並不是好機會!”
黑袍不甘心地一甩袖子,斷然道:“不,李滄行,你這回別想再找藉口推辭了,嚴黨雖是文官,不直接掌兵,但大明的軍隊早已經腐敗不堪,再說軍隊的後勤補給,軍餉和武器都需要各地的官員調撥,大明文武分治,武官只有指揮權,卻無這些軍隊的供應權,這就讓軍隊不可能成為武將的私兵,必須要依賴於地方的文官,你這太祖錦囊裡應該有辦法讓軍隊效忠的詔令,而那些嚴黨官員,害怕被清算,正好借這次機會一併拉攏過來,這真是我們千載難逢的機會,錯過這次,一輩子可能都沒戲了。”
李滄行嘆了口氣:“黑袍,你究竟要建立一個樣的天下?嚴黨的官員都是窮兇極惡,搜刮民脂民膏之輩,你靠了這些人得來的江山,又能坐多久?”
黑袍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利用一下這些人罷了,等天下安定之後,自然可以拿出太祖舊制,對於貪官剝皮填草,以此震懾這些不法官員,但打天下的時候嘛,英雄莫問出身,只要對我有利的,自然就可以拉攏,使用!李滄行,你就給我句實話就可以了,這回幹不幹?”
李滄行堅定地搖了搖頭:“在查明這個黑袍劍客的身份之前。我是不會助你起事的,天下大亂。百姓受倒懸之苦,只為了你一個人的野心。這種事情,我現在不會做。皇帝如果能借這次機會剷除奸黨,爭取民心,那麼我們就算想要起事,也是違背民意,不可能成功的。”
黑袍的聲音抬高了八度:“好啊,原來這麼多年來,你一直是在騙我,敷衍我。從頭到尾,你根本就不想起兵奪位,對不對!”
李滄行正色道:“黑袍,我的態度從頭到尾都會很明顯,那就是待機而動,而不是指望虛無縹緲的太祖錦囊,一個死了快兩百年的開國皇帝留下的詔書,又能有作用?黑袍,天下的民心早已經不會向著建文皇帝了。如果在位的皇帝能讓他們過上安定富足的生活,誰又會為一百多年前的皇位更替而報仇雪恨呢?當年的天下人都拋棄了建文帝,更不用說現在了。”
黑袍咬牙切齒地說道:“好,好。好,我算是明白了,反賊的後人就是反賊。永遠也不會變,你再怎麼說也是朱棣的子孫。自然不會助我成事,也罷。你既然不肯幫忙,我就會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問題,李滄行,你可不要後悔!”
李滄行淡然一笑:“怎麼,黑袍,想要翻臉與我為敵了嗎?”。
黑袍的眼中冷芒一閃:“這可是你逼我的,我給你耍了這麼多年,這筆賬早晚要向你討還,現在你還沒擋我的路,一旦你成為我通向皇位之路上的絆腳石,哼哼!”
黑袍突然右掌一揮,一股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