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烈的黑氣,向著五丈外的一棵大樹劈去,李滄行的臉色一變,左手瞬間打出一招天狼刀法,一個血紅的狼頭奔湧而出,震得那道黑氣稍稍一偏,掌風掠過一棵足有兩人合抱那麼粗的大樹,一道大紅的身影飛天而起,白光一閃,兩道凌厲的刀光斬出,撞上那道黑氣,“轟”地一聲巨響,這棵大樹被打得生生從中炸裂,粗壯的樹杆緩緩地倒下,碎葉與木屑漫天飛舞,而在天空中緩緩伴月而下的那個身影,漫天的白髮隨風飄揚,杏眼中殺氣四益,可不正是屈綵鳳?
黑袍冷笑道:“李滄行,我最後給你一個機會考慮下,下次你若是再拒絕我,那就休怪我黑袍翻臉無情了!”他的身影鬼魅般地一閃,李滄行只覺得眼前一花,他身上寬大的黑袍就消失在了十餘丈外的密林之中,夜色如水,好像也沒有發生過。
李滄行輕輕地嘆了口氣,轉過身來,只見屈綵鳳看著自己的眼神,充滿了幽怨,剛才還威風凜凜的玉羅剎,這會兒在自己面前,就象一個受盡了委屈的小女生,他搖了搖頭,輕輕地說道:“綵鳳,你怎麼又回來了?”
屈綵鳳咬著紅唇,恨聲道:“因為有些事情,不跟你說清楚,只怕你我以後會一輩子反目成仇。正好趁著現在沐蘭湘不在,我跟你有話要說。”
李滄行點了點頭:“你還是堅持要為你師父報仇,殺了沐元慶是嗎?”。
屈綵鳳的粉面如同罩了一層嚴霜:“不錯,身為徒弟,身為人女,此仇不共戴天,今天我才知道,師父不僅僅是師父,還是我的,還是我的母親,滄行,如果你是我的話,你會眼睜睜地看著仇人在眼前,卻不去復仇嗎?”。
李滄行嘆了口氣:“綵鳳,你冷靜一點,仇人未必是沐元慶,如果我的推斷屬實的話,沐元慶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幫兇,真正的元兇首惡,只怕是那個黑袍劍客才是。”
屈綵鳳的杏眼圓睜:“滄行,事到如今,你還要為沐元慶開脫,找藉口嗎?就算他是給指使的,那金線蠱是他練出來的吧,只此一條,我向他復仇,過不過分?”
李滄行一時語塞,這一條確實是無法洗脫的罪名,按道理,就算不是沐元慶親自下的手,但金線蠶作為兇器,害了林鳳仙的性命,卻是毫無疑問的事實,就算是屈綵鳳要為母報仇,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李滄行點了點頭:“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你確實有充分的理由向沐元慶尋仇,就算他是幫兇,但你要取他的性命,也是應該的。”
屈綵鳳的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原本一直板著的臉也稍微松馳了一些,她收起了刀,把背上的兩隻刀鞘一插,林風吹拂著她那霜雪般的白髮,這會兒的風姿綽約,足以迷倒每個見到她的男人,她不經意地撩了撩頭髮:“那就對了,我還以為我不認識你了呢,以為你會為了你的小師妹,變得不辯是非了呢。沐蘭湘當然有理由維護他的父親,可是你李滄行並沒有這個血緣關係,也不應該這樣助紂為虐。”
李滄行搖了搖頭:“綵鳳,你總是誤解我的意思,我絕沒有說不向沐元慶尋仇,要他付出應有的代價,我只是說,在調查清楚之前,不要直接就取他性命,那樣只會讓背後的元兇首惡高興。”
屈綵鳳的臉色微微一變,眉頭又皺了起來:“那然後呢?就算沐元慶說出了線索,你是不是也準備饒他一命?不再向他尋仇了?滄行,你不會想跟我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吧。我告訴你,我屈綵鳳恩怨分明,這仇我一定會報,就算沐蘭湘再回過來向我尋仇,我也受著就是,哪怕我死在她的劍下,也不會有任何遺憾和後悔的!”
李滄行嘆了口氣:“何至於此啊,難道就不能找個更好的辦法來解決嗎?綵鳳,你和師妹這一路下來也已經情同姐妹了,你就忍心和她反目成仇嗎?”。
屈綵鳳的嘴角勾了勾,眼中也現出一絲哀傷的神色:“我並非無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