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退,趁著修士還未反應過來時,硬生生地闖進秦昱附近修士的包圍裡,撞出一條路來。
此時秦昱已經身負重傷,銀爪按著胸口,鮮紅色的血順著銀爪流下來,渾身的血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只一眼,池煥蘇看了便覺得呼吸不順。
他心知這般伏擊是針對秦昱的,也並不想讓秦昱繼續待著,便伸手將秦昱撈過來,護在懷裡硬生生闖了出去。
數個第四境界的修士再加上一個五境界的修士並不是什麼好對付的,池煥蘇後背劃傷,落下一道深深的刀痕。
血色飛濺的時候,秦昱正看著,只望見一道血霧將眼前抹成了地獄一般,耳邊是驟然變重的呼吸,秦昱愣愣地低頭,望見自肩上綻開的傷痕,一直延伸到看不見的背後。
某一刻他出離憤怒,怒氣將幽綠色的瞳變成深紅,死死盯著追在他師兄身後的修士。
他只想用銀爪撕爛這些可惡的修士。
然而揮斬下去的劍打斷了秦昱不斷升起的惡意,他扭頭望去。
只見到一張堅毅的臉,以及那乾淨而銳利的眼神,不曾將這些敵手放在眼中,只是懷著一股擊退敵手的決心。
“沒事的。”二師兄說。
那聲音很輕,甚至不如身後追擊人的說話聲大,然而秦昱聽見了,他咬牙,從兜裡掏出符紙來,抓了一把丟了出去。
符紙在空中炸開,池煥蘇和秦昱身形一晃,消失在煙塵裡。
“這些人總能追到我們,你再想想,身上還有什麼可能被追擊到的東西嗎?”到了無人的地方,池煥蘇喘了口氣說,他不敢多停留,待著秦昱繼續趕路。
必須離出事的地方越遠越好。
“我想不到了。”秦昱咬牙,“似乎從我出來之後就總是有人能找到我,我還特地換了衣服也沒用。”
“身上的飾物呢?”
“我沒帶任何飾物。”似乎為了證明自己,秦昱在身上翻找起來,隨著他的動作,原來就留在身上的傷口汩汩地冒出血來。
“別動了。”池煥蘇呵斥到,他皺眉看著秦昱身上的傷,“處理一下。”
從靈囊裡拿出傷藥遞給秦昱,池煥蘇喘著氣說:“不知道那些人的武器裡有沒有藏毒,你記得再吃一顆解毒丸。”
“師兄你呢?你也受傷了,我幫你上藥。”秦昱著急說,他低頭時望見池煥蘇肩膀上的血浸泡了整個衣裳,順著流下來,將胸前的衣服也浸溼了。
秦昱眼熱,恨恨地說:“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池煥蘇咳了一聲,似乎想笑,又因為疼忍下了。
秦昱聽見,抿了抿唇,什麼也沒說,低頭默默上藥。不同於之前粗暴給自己的傷口倒上藥粉,他心知師兄給他的必然是極好的傷藥,倒出來的時候小心極了。
然後他就著被池煥蘇撈起來的姿勢,將藥粉灑在了池煥蘇的肩膀上。點點粉末在夜色下散著微弱的光。
腳下一頓,池煥蘇扭頭瞥了一眼,又收回了視線。
師兄弟二人迎著月色,在茫茫天地中奔走。
◇ 破廟
秦昱的傷勢太重,池煥蘇將秦昱帶入了一個破廟裡,這廟看起來已經荒廢了很久,掩藏在林間,被叢叢草木遮擋住。
仰頭看,破舊的神像依稀能夠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