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她放棄對自己的微博號做任何處理,正要退出,不小心點到了一條評論,瞬間跳轉的介面來到許成蹊的微博。
置頂的是邱思衡曾和她提過的那條澄清微博,再往下,寥寥無幾,只有幾張乍看一模一樣的配圖。
固定的零點零分,固定的七夕,整整五年。
時淺懸在螢幕上的指尖輕輕顫了顫。
點開最近的一張圖,眸光忽凝。
一朵逼真至極的玫瑰花甜品,旁邊是熟悉的小王子配飾——與她曾送給他的生日蛋糕完美復刻,除了上面插的數字蠟燭。
遊樂園與離開時已變了模樣。
當年嶄新的設施如今無聲訴說著時光留下的斑駁,生鏽的欄杆風中兀立,長椅被人坐得掉色,一簇簇雜亂的矮草沿四角叢生。
時淺挑了張還算乾淨的椅子坐下,扶了扶墨鏡,看著對面空座比遊客還多的摩天輪。
臨近傍晚,遊客不算多,江城這幾年開了好幾個大型遊樂場,水上的室內的主題的,應有盡有,這個起初靠地理優勢佔盡繁華的小遊樂園逐漸式微,如今只能靠著價廉吸引一些不想花錢或住在附近的遊人。
黃昏落下溫柔的光,摩天輪一艙接一艙地駛過最高點,與身後高懸的落日融為一體。
幾個追逐打鬧的兒童跑過時淺旁邊,其中一個不小心,快到她這時突然摔了下,時淺本能伸手去扶,有人卻快她一步。
「謝謝叔叔。」四五歲大的小朋友奶聲奶氣地謝過許成蹊,直到被小夥伴拉走,一雙烏溜溜圓的眼還在時不時回頭看他。
時淺:「」
愛美是人類共同的特性,多小都不例外。
她懶洋洋地抱胸,對疑似在她身上裝了gps的許成蹊說:「學長,你是不是覺得你長得帥我就不會告你騷擾?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看臉。」
許成蹊苦笑,下意識想解釋這次真的是偶遇,但一想到之前自己的所作所為,沒再辯解。
時淺看到他買了兩張摩天輪的票,微愣,紅唇緊抿,強迫自己避開那雙濃情剋制的清眸:「學長,我五歲時喜歡吃的棒棒糖,十五歲再買給我,我已經不喜歡了。」
許成蹊眸光瞬黯。
沒說話,沉默地將兩張票放到時淺手邊,轉身朝不遠處的工作人員走去。
時淺沒看懂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打算走人,腦海里不知怎的想起下午看到的微博,雙腳就像被人釘在了原地,怎麼都邁不開來。
遠處忽然響起一陣稚嫩的喧鬧。
孩子們興高采烈地朝突然冒出的人偶擁去,圍著它轉圈,好奇地成了綴在它身後的小尾巴。
時淺看著憨態可掬的人偶停在自己面前。
毛絨絨的手伸向她,拉著她起來。
時淺鼻尖忽然一酸。
偏過頭,努力壓了壓這一刻不受控制的心跳,而後一挑下巴,對著那雙明明不屬於許成蹊,卻彷彿一併染上男人溫柔的卡通眼說:「學長,你好幼稚。」
人偶扶著笨拙的頭套輕輕歪了下頭,似乎在回應她的評價,從未有過的可愛。
時淺撲哧一聲,沒忍住,迅速調整好表情,板著臉高傲地說:「學長,你不要以為你打扮成這樣就會打動我,我早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說完,掙開許成蹊,還沒來得及走,被男人再次圈牢。
男人攥著她的手溫厚而不容抗拒,什麼多餘的話都沒說,只是牽著她去坐摩天輪。
離地數十丈的高空,時淺聽到他輕聲開口:「不用想起來,就當我們的認識從現在開始,現在的你喜歡什麼,我就做什麼。」
時淺回過頭,看到許成蹊溫柔凝視著她,那雙即使戴著鏡片也無法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