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春秋坐直身子,挺拔如松,昂然向前,道,“我這次來三十三天,也是因為這是一個紀元的中心,看一看能不能把握住機遇,再進一步。”
“修道一生,不成天仙,很是遺憾。”
古春秋的話,帶著一縷金石的鏗鏘,他是向道之心堅定之人,不然的話,當年也不會前往玄元上景天那樣的是非窩,現在又趕來三十三天這樣的混亂複雜的中心之地。
有的人,求道是為了能夠擺脫生老病死的苦痛,從而有更多的時間去欣賞風花雪月,去松下對弈,去泛舟江湖,有的人,求道是迷戀不可阻擋的力量,能夠俯視眾生,高高在上,有的人,求道是為了絕頂的風光,一覽眾山小。
所以,修道之人,或是逍遙,或是慵懶,或是霸道,但總有人孜孜不倦,剛猛精進,攀登新的巔峰。
古春秋自己從來不會鬆懈,也不會畏懼挑戰,更不會踟躕不前,他嚮往的未來的星河古道,金仙道場。
周如華起身,拍了拍古春秋的肩膀,道,“最近幾日會有不少的玄門同道過來,你四下走一走,交流下經驗,也讓他們看一看我們太虛千幻道的年輕俊傑。”
第一千四百三十四章 都是老熟人
山中。
風日采采,彌於水上。
碧桃生樹,青雲冉冉。
落日餘暉降下,霜氣未滿,天地之間,時聞鶴唳,翩翩其形,沙洲夜明。
少頃,只聽玄音不絕,綿綿不絕的雲彩從九天之上落下,然後左右一繞,化為水光,在上面,一架青銅馬車緩緩行來。
青銅馬車,古痕斑駁,透著一種古老,滄桑,厚重的歷史氣機。
如同是從史詩傳說中行來,冷眼旁觀現在。
駕車之人,赤著銅皮鐵骨,威武不凡,他頭上扎著一個簡單的髮髻,手中握著鋼鞭,一動不動,如同雕像一樣。
可是任何人看到他,都有一種大恐怖。
叮噹,叮噹,叮噹,
青銅馬車在雲水間行來,掛在車廂上的紫青鈴鐺不時地發出脆音,每一下,都有莫名的韻味,在訴說一段驚心動魄的歷史。
見到青銅車,不少來到山中的修士連忙避開,他們中不乏明眼之輩,已經認出來人的來歷,正是來自於大勢力天棄窟的存在。
天棄窟能夠被稱之為大宗,自然是宗門中有直指通天大道的無上傳承,只是和一般的玄門正宗不同,他們天棄兩個字非真正的大毅力大智慧不能尋,所以不可避免地有人會走上歧路,從而是亦正亦邪。
在普通修士的眼中,天棄窟的人更可怕,因為有的人真的是喜怒無常。
在同時,忽有神音迸發,剛開始之時,微不可聞,須臾之後,鋪天蓋地,浩浩蕩蕩,匯聚成宛若實質的江河,自天而降。
神音海洋之中,駛來一架法舟,龍頭向前,金燦燦的,照耀古往今來。
在法舟的前面,立著一個少年人,他眉目清秀,身後是半綠翠葉交蓋,一簾晶瑩剔透的疏雨,身上的法衣上枝葉粼粼,花影交錯。
少年人立在舟頭,正吹著笛子,清亮的音符隨著聲音飄落,洋洋灑灑的,如同漫天飄落的梨花,泛著一地的清白。
梨花團團簇簇,香氣氤氳,凝而不散。
法舟行來,看聲勢,要比天棄窟的聲勢還要大。
青銅馬車看到法舟,微微一頓,然後車廂一開,自裡面走出一個青年人,頭戴著斗笠,背後是烏鴉青松的影子,交織在一起,凝成一個複雜多變的錦繡圖案,他身子矮小枯瘦,但龍行虎步,氣勢不凡。
青年人屈指一點,有銀盤新月,徐徐轉動,似乎要收起漫天的梨花,聲音不大,但傳的很遠,道,“我倒是是誰,原來是真陽派的賀鑄賀師兄,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