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朋友可來了?”那人道:“都請來了,正在裡面等著呢。”一側眼看見抗著肉的範六,不由一怔,道:“這位是?”
蘇蕙道:“這是範橫範六哥,是我的好友。”又指著那人對範橫道:“這位朱大哥,單名一個青字,也是我的好友,這間酒店就是他開的,我借他的地方在這兒做個東道。”範橫嗡聲道:“朱大哥!”又把肉從背後翻過來道:“把這肉整治整治,待會兒給大家下酒。”
朱青抬手招過一個夥計,讓他把肉拿下去,自己領著蘇蕙和範橫進了酒店,祁寒也跟了進去,在旁邊找了個僻靜的桌子坐了下來,要了幾碟小菜。那酒店裡面甚是敞闊,中間擺著三張大桌子,每張桌旁都坐滿了人,那些人正談得興起,不知誰喊了一聲:“蘇大姑娘來了。”大家便都一齊站了起來,看著蘇蕙,七嘴八舌道:“蘇大姑娘!”蘇蕙一一跟他們招呼了,其中還有和範橫相熟的,也互相打著招呼。
祁寒見這些人男女老少都有,胖瘦高矮不一,看穿的衣服也無非是些販夫走卒、引車賣漿之流,見到蘇大姑娘一個個都喜動眉梢。心道不知這位蘇大姑娘是怎生的人物,竟喜歡和這些人交朋友,如今震源鏢局正是危難時刻,她還有閒心請客,莫非這些人都是市井豪俠,她來請他們助拳嗎?
蘇大姑娘讓大家入座,自己拿起杯酒道:“今天請大家過來,是有事要請大家幫忙,如果大家願意幫忙,就把這杯酒乾了。”說著,一仰脖子自己先喝了,喝得急了些,不由咳了兩聲,面上也映出些紅暈來。
一箇中年女子道:“蘇大姑娘只管說就是。”另一個算命先生道:“是啊,蘇大姑娘有什麼事要我們幫忙只管開口。我李大鳴第一個願意幫忙。”旁邊一個漁夫打扮的人起身道:“蘇大姑娘要幫忙,只要對我們說一聲,我們自是在所不辭,用不著這樣麻煩,請我們喝酒嗎,在座的各位哪一個不是曾受過蘇大姑娘的恩惠。別人不說,就說我張野,若不是蘇大姑娘幫我還了債,早給漁霸扔到江裡餵魚了,還會在這兒和大夥兒有說有笑嗎?”此言一出,底下頓時應聲一片,紛紛道:“蘇大姑娘只管說便是。”
蘇蕙道:“這事太過為難,若不是我也無法可想,實在不願麻煩大家。”範橫騰得一下站了起來道:“蘇大姑娘平日也是個爽快人,怎麼今日說話這樣不乾脆。是不是有人想欺負你,告訴範老六。我在他身上戳出十幾、二十個透明窟窿,看他以後還怎麼冒壞水!”
蘇蕙道:“範六哥請坐。我說了就是。”範橫氣呼呼地往凳上一坐,蘇蕙道:“實不相瞞,這事與我並無直接關係,卻與我們震源鏢局有關。”方才那算命先生李大鳴道:“震源鏢局一向赫赫有名,柳老鏢頭、袁少鏢頭和蘇局主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不知遇著了什麼難處?”
第五章 歸來也,遠遊歌罷,失卻秋聲。(3)
蘇蕙道:“半個月前,江西總局運了一筆鏢到應天來,在徽州府附近給人劫去,至今下落不明。明天就是交鏢的日子,交不出鏢,就要賠給人家,若是賠也無法賠,我們震源鏢局就只能關門大吉了。”
李大鳴道:“不知是怎樣一筆鏢?”蘇蕙道:“是把劍。”“劍?”眾人頓時一片驚詫聲。蘇蕙道:“還是把削鐵如泥的寶劍。”張野道:“蘇大姑娘可是讓我們幫忙把這把劍找回來?這倒不難辦,讓李大鳴給算一算劍在哪裡,我們拼了性命也要把去把它要回來就是。”
李大鳴聽了苦笑道:“你這不是要我的命嗎?我哪會算什麼命。我這一輩子只算過一次命正確無誤。”眾人問道:“是哪次?”李大鳴道:“給我自己算的,是做一輩子算命先生的命。”張野道:“誰說的?有一次我的酒罈子丟了,我來找你給算算丟在哪兒了,你不是說得挺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