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笙笑著,故意說道:“爸爸,我先不去平陽,就留在上海等他開完會,再一道兒走。”
盛遠航先是剋制不住心內的一喜,理智卻又立刻回籠,心內嘆息,面上卻是開口教訓女兒道:“胡鬧,都結了婚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懂事。”
亦笙也不說話,只是含笑去看薄聿錚,那意思是,你看吧,我就說了。
薄聿錚笑,卻是對著盛遠航開了口道:“爸這原是我的提議,她當時就告訴我你不會同意,現在偏是故意這樣說。”
“這孩子。”盛遠航也不由得一笑,卻不免又是有些心酸。
他如何不想再多留女兒些日子,縱不能日日相見,可是畢竟想著相隔不遠,心裡總是安慰的。
可是,她既已嫁人,卻不隨夫家一道反而留在孃家,縱然是聿錚有事,可她公共婆婆會怎麼想,外人又會怎麼說,他再不捨得,卻更不願她剛嫁過去就處境艱難,對方又是那麼顯赫的人家,這萬一一步不慎,她往後的日子只怕會很辛苦。
一面想著,一面轉向薄聿錚,“聿錚,我這個女兒任性慣了,又愛渾說,你多擔待著些。
薄聿錚聞言正色看著盛遠航,聲音裡帶著正中和承諾的意味,“爸,你放心,我會好好待她的。”
按著規矩,新人回門是不能在孃家過夜的,況薄聿錚明日一早便又要飛往廬山,因此傍晚時分,盛遠航新內再不捨,也便是強忍著開口去催促他們回去。
亦笙到了此刻亦是難過起來,自己就要去平陽了,雖然丈夫和公婆俱是通情達理,但畢竟兩地相隔,她總是沒有辦法像姐姐這樣時常回家看看的。
又見了父親兩鬢的華髮,他握著自己的手是那樣緊,略微的顫抖著,她心一酸,眼淚在眼眶裡面一直轉,又恐惹了父親更傷心,只好強忍著笑道:“爸,我去平陽之前又不是就見不到了,你快進去吧,別送了。”
盛遠航點了點頭,又拍拍女兒的手,半晌,緩和了下情緒,才開口道:“爸爸也沒什麼事,看著你們走了再進去,時候也不早了,快上車吧。”
亦笙聽父親這樣說了,又唯恐再待得久了會忍不住哭出來,便與薄聿錚一道向父親告辭,上了車。
卻直到車子開出很遠,父親的身影再看不見了,她也不願轉回身子,只一直向後方遙遙看著。
正兀自傷心,卻被身側的他伸手攬進懷中,他輕輕的撫著她的長髮,“想哭便哭吧。”
她不做聲,只是靜靜的任他摟著。
他不由得將她摟得更緊了些,聲音卻是溫柔,“平陽和上海相距不遠,交通又很是方便,你若想家了,隨時都可以回來。”
她靠在他懷中,臉頰就貼在他胸前,她聽著他平穩有力的心跳,慢慢的閉上眼睛點了點頭,滑下了一直強忍著的那一滴淚。
到了次晨,她一早起來,趁著他洗漱的當口忍不住再檢視了一遍他的行李。
其實又怎麼可能有遺漏,他的私人秘書親自動手替他收拾好了,馮夫人又檢查了一遍,就是她自己,昨天晚上亦是又細細的一樣一樣看過,可就是覺得不放心,唯恐遺漏了什麼。
馮帥和馮夫人就在家中與兒子告別,她和馮維鱗卻是一路送上了他的專機。
眼見得時間不早了,馮維鱗便笑道:“就要起飛了,你們有什麼要依依話別的,就趕快些抓緊時間說,我呢,就不在這兒礙眼了,先下去了。”
一面說著,一面就笑著從機艙門出去了。機艙內薄聿錚的幾個秘書和警衛人員,見狀也紛紛避了開去。
待到只剩下了他們兩人了,薄聿錚看著亦笙,含笑問道:“你有什麼要同說的?”
亦笙臉色緋紅,微笑道:“這一時半會兒的,我也想不出什麼話來。
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