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正是用兵之際,遇到這種事情,大凡都會捏著鼻子承認了事。
聽到陳蘭若這麼說,陶子思承受不了,面色大變:“陳將軍,我對天王可是忠心耿耿的,你休要亂說。”
陳蘭若:“亂說嗎?姓陶的,我記得你不是多參贊軍務事,這調動兵馬的事情可不在你的職權範圍內?”
李成:“行了,我對子思還有蘭若你是絕對信任的。子思今日之所以在行轅設下甲士,不過是想設儀仗迎接道思,畢竟是朝廷管轄荊湖的軍使,禮數可不可廢。”
陶子思連連道:“對對對,正是如此。”
陳蘭若只狠狠地看著他,道:“陶子思,王慎今番帶兵來湖南平寇可是來幫咱們的,你休要造次,壞了天王的名聲。”
正說著話,外面有人過來稟告:“天王,王軍使來了。”
李成哈哈笑道:“快快快,開啟中門,我等出去迎接王招討。”
陳蘭若身子一顫,接著有平靜下來。
眾人立即開啟中門,迎了出去。
“伯友,當日淮西一別,已是一年,江南戰事正緊,戎馬倥傯,本以為再見著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後。想不到,這麼快咱們又聚在一起,不勝之喜。”
聲音還是那個聲音,卻多了一分威嚴,叫人感到陌生。
不用問,這就是最近一年掃平整個江漢,令叛出東京留守司群寇膽寒的王慎王道思。
這個賊漢子!
陳蘭若猛地抬起頭狠狠看過去,就看到為首一個高大的身影在一群衣甲鮮明的衛兵和鼎州知州聞明選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末將李成見過招討使。”李成一改往日在軍中的威嚴,恭身行禮。如今,他不過是一個捉殺使,而王慎卻是開牙建府的招討使,只差一步就是節度,只差一步就能被人稱之為“相公”了。
這才一年時間,往日那個小兄弟竟做出這麼大事業。
賊漢子……真是英雄該世啊,我陳蘭若看上的男人還能差了。
陳蘭若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發酸,眼睛看得更仔細。
只見,和一年前相比,王慎的身坯更壯實了些。他今日卻沒有著官袍,只穿了一件洗得發白的麻布衫子,看起來就好象是普通百姓。可是,那一雙眼睛卻再沒有往日的溫和,面上也沒有那懶洋洋的笑容。
相反,卻亮得像一把刀子,一落到你身上,叫人感覺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一股只有上位者,操控一切的強大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王慎哈哈一笑,一把抓住李成的手,洪亮的聲音響起:“天王,你我可是過命的交情,如此倒是生分了。”
說著,他回頭看了看身邊的一個文士,道:“嚴宣贊,這位就是我日思夜想的李伯友李大哥。”
那個文士微微一笑,也不施禮:“神武副軍都統制,荊湖北路、襄陽北路招討置制使行轅贊畫嚴曰孟見過李軍使。”
沒錯,這人正是嚴曰孟。他的官職雖小,可宰相家人七品官,做為行轅宣贊,卻是個實權人物。
按照規矩,地方官見了他都是上前施禮。
看嚴曰孟挺胸兜肚模樣,李成不為人知地一皺眉頭,只等拱手道:“見過宣贊。”
李成身後的衛兵們都是一臉的怒色。
王慎又是一笑:“好了,大家都見過面了,湖南的事情我在江漢也聽說過,咱們進大堂議事吧!”
這個時候,他的目光才落到陳蘭若身上,一撇就挪開了,眼神顯得異常平靜。
然後,他挽著李成的手,大步朝廳堂中走去。
說來也怪,李成也算是氣勢逼人之輩,王慎走在他身邊,還矮上半個頭。可走在李天王身邊,王慎似乎光芒四射,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