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走進臥房,沈王床前朱回洪幾個王子一臉愁容,側手而立,一個老婦人坐在床前矮凳上,握著朱效鏞的手輕撫著,旁邊還有一個老中醫在低聲說著什麼。 見常宇到來,朱回洪幾人趕忙就要行禮, 常宇揮手止住,快步走到床前,見朱效鏞雙目緊閉,嘴巴微張,呼吸幾無。 “沈王爺這麼是怎麼了?”常宇側頭看向那老中醫。 “沈王爺本就年邁多病,長途跋涉至此勞累不堪又受了驚嚇,藥石無力,只恐……”老中醫說著偷偷瞧了常宇臉色,便住口不言。 常宇揮手讓其退下,然後輕輕叫了朱效鏞兩句,見沒什麼反應,便轉身給朱審烜使了個顏色,兩人走出臥室到了大堂。 “只恐凶多吉少!”常宇道。 “這,這可如何是好,好好的人若是死在晉王府,這傳出去……”朱審烜呲牙咧嘴異常惱火。 畢竟,一個王爺逃難到另外一個王爺家突然死了,會有各種陰謀論傳出去,造成晉王府負面影響。 其次,古人講究兆頭,此時賊軍圍城,人心惶惶,家裡突然死了個外人,擱誰誰心裡也不舒服。 終究逃不過命中註定,常宇暗歎,末代沈王為賊所殺,朱效鏞雖僥倖逃過賊手卻逃不過命。 “聽聞你們這種大戶家裡都藏著什麼續命神藥的,弄點給他灌了看看能續幾天,等賊退了,或朝廷來人再死也不遲”。常宇有點皮。 果然朱效鏞翻了個白眼:“你當修仙呢還續命神藥,無非就點人參雪蓮之類,也罷,盡人事,聽天命”。 “說也奇怪了,沈王爺年紀雖大,但身子骨也還算硬朗,便是前日看軍演時精神頭還不錯,怎麼突然之間就病成這樣了,是不是你搞了什麼鬼”朱審烜突然道。 常宇立刻變臉:“也就在咱倆關係你說這話我不一般見識,若換別人咱家當場就弄死他!” 額……朱審烜一怔:“我,我失言了麼?” “你說呢” 常宇瞪眼:“意指咱家暗殺沈王爺,這是多大帽子!” “不不不不” 朱審烜連忙擺手:“我不是那意思,我就……” 常宇看了一眼臥室,手指放在嘴邊示意他小點聲。 “可是你那晚看望沈王爺之後,他便心事重重……”朱審烜探過頭,低聲道:“是不是訛人家銀子了”。 “東廠機密,不足為外人道也”常宇翻白眼。 朱審烜嘆氣搖頭:“吃喝拉撒住在晉王府,然後銀子送給你,最後在死在晉王府……這,這他麼什麼事啊”。 “不一樣,你們是族親,管吃管住是本份,咱家取他銀子卻是保他命!”常宇這話等於承認收錢了。 “保命,扯淡,人家這馬上就一命嗚呼了!”朱審烜翻白眼,一臉的不忿。 “你不懂,我保的不是他一個人的命,而是他沈王府一脈的命”常宇淡淡道。 倆人又閒談幾句,見朱回洪從臥房走出便住口。 “廠公,晉王爺,家父醒了”。 醒了?常宇和朱審烜趕忙起身。 “晉王爺稍等,家父有幾句話要給廠公說”朱回洪阻住朱審烜一臉歉意。 朱審烜點點頭,又落座,常宇起身進入臥室,沈王妃以及其他幾個王子走了出來,僅有朱回洪陪同。 “廠,廠……”朱效鏞氣息遊若細絲,看到常宇費力抬起右手,顫抖給不停。 常宇快步走到床邊坐下,抓住他的手:“老王爺,咱家在這呢,您有什麼話要說”。 “銀,銀子……銀子本王給了……但請廠公保我沈王一脈,咳咳咳……老,老夫雖死也感恩啊“朱效鏞雙眼突的睜開瞪著常宇。 常宇微微閉眼,輕輕的點頭:“盡我之力,保你沈王一脈不絕!” “吾兒,吾兒……”朱效鏞又向朱回洪虛弱的招了招手。 朱回洪快步走到床前:“父親,父親……” “跪下”朱效鏞話沒落音,朱回洪便噗通跪倒。 “吾感大限已到……” “父親,您沒事,你不會有事的……”朱回洪老淚縱橫,抓住朱效鏞的手悲痛不已。 “聽吾說完”朱效鏞用力提高些語氣:“向,向你義父磕頭……”說著抬手顫巍巍的指著常宇! 啥,啥玩意!常宇大驚失色,蹭的站了起來一臉的懵逼,可朱回洪卻沒任何遲疑,直接對他拜倒磕頭:“洪兒拜見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