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熟悉的聲音響起,她也看見此刻最不想見的人。
他又一次帶著她離開,卻是將她拉至人煙稀少的花園。
“你幹什麼?”她無力地問。
“John是圈內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他道,表情隱隱有些責難,“你跟他一起喝酒……女孩子要把自己的名聲搞壞很容易。”
“我要怎樣是我自己的事情。”天真冷冷道。
“你怎麼了?”秦淺皺眉,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為什麼撒謊?”天真抬起頭,清澈的眸望著他,“為什麼騙我陳勖和你什麼都沒說?是因為他的話,你才把我調開的嗎?”
黑眸盯住她水氣漸生的眼眸,秦淺抿唇不語。
“你不必這樣的,”天真低下頭,忍住眼中的酸熱,“我知道自己比不上你成熟冷靜,事事理智從容……但我希望什麼都弄得明明白白。”
“天真——”他出聲喚她,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我知道我從來都說不過你,”她急促開口,“你不要說話,聽我說完。”
“好,你說。”他望著她低垂的小臉,輕聲道。
“你說過,你的世界也不夠明亮……那種感覺我瞭解,可你能否牽著我的手,帶我走一段?” 她的聲音低柔且堅定,在夜色中響起,而遠處的燈火,似乎忽然就暗淡了下去。
“就算前面的路依然黑暗,可我原本就習慣了黑暗,而且你已經讓我明白,最壞的那些都已過去……我並不需要你的承諾,只是請你讓我相信,這世上仍還有值得我喜歡的人。”
她緩緩伸出手,終於觸碰到他冷峻的眉眼,線條分明的臉頰。
而他神情震動,目光深沉。
“該說的我都說了,”她微微一笑,眼中淚花閃爍,“對不起。”
她轉身。
一步、兩步……她聽得見自己離開的腳步聲,因為它們一下又一下,都踩在她的心裡。
有誰的腳步聲更快了些,趕上了她的。
左手忽然一暖,被人緊緊握住,那溫暖有力的勁道,緊得她手指泛疼。
“走吧。”他說,聲音異常低柔,牽著她,並肩而行。
難以抑制的淚水在那一刻湧上眼眶,而天真聽見他低聲道:“帶你一起走可以,只是不能那麼愛哭,勝之不武。”
二十八、得之我幸
終是有了酒意,天真先回到秦淺車裡休息。等到他回來,她已經睡著,放平了座椅,嬌小的身子蜷在一側,不知道是因為酒氣還是空調的溫度,她的臉頰微微泛紅,很是可愛。
秦淺輕輕帶上門,並沒有發動車子,只是坐在那裡看著她安靜的睡顏。
他還清楚地記得第一次看到她時的情景,是他漫不經心地抬首一瞥,望見窗外飛揚的雨幕裡,她獨自仰望牆上巨幅海報,表情沉靜,寂寥的身影透著淡淡哀傷,許多人來來往往,從她旁邊匆匆而過,而她彷彿一道沉寂的風景。
——你說過,你的世界也不夠明亮……那種感覺我瞭解,可你能否牽著我的手,帶我走一段?
腦海中浮現她剛才的話語,他望著自己的雙手,還有無名指上那枚戒指,黑眸深沉晦暗。
她瞭解……她對他又瞭解多少?
而為何對著這張單純明淨的臉,那些冷漠拒絕的話語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思緒昏亂之際,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小心觸碰她的柔軟的發,她細膩的肌膚……她睫毛動了一下,小臉轉了過去。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不敢再動。
車子發動的聲音還是驚醒了她,她茫然地睜開眼,緩緩坐起身來,然後望著身旁的秦淺:“你回來了?”
“嗯。”他淡淡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