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刺客來往的鐵證。而且刺客生前是竇巍手下的侍郎,深得竇巍信任。因此,陛下甚至會懷疑竇巍也密謀了刺殺。就算陛下沒有生疑,阮明暉包庇竇巍的罪也是逃不掉的了,右相大人看——”他話未說完,抬起目光去徵求曲伯堯的意見。但見曲伯堯伸手捻了一隻和闐白玉杯,玉石之澤在他眼底變幻莫測:“倘若,現在有阮明暉從前與鄭崇樞暗裡互通的書信呢?”
“互通的書信?”張耀宗疑惑不解,“右相大人的意思?是。。。。。。再臨摹嫁禍?”張耀宗想了想,又道:“陛下猜忌心重,寧可錯殺一萬,也不放過一千。若是也能臨摹一封鄭崇樞的‘親筆’就更好了,那樣陛下對阮明暉的猜忌心就更重了。”
曲伯堯道:“你且回刑部去,酉時之前,會有人將書信呈去給你。”
張耀宗頷首,離去之前忽然又止步回身問他:“微臣有個疑惑,若此番竇巍和阮明暉都下臺了,新任的尚書會是誰?陛下會用右相大人安排的人嗎?”
盛了茶,曲伯堯依然將那和闐玉杯拿在手中旋轉著打量,張袖掩面,呷了呷:“不用也得用!”
16、脫胎(已修)
張耀宗離去後,曲伯堯一人孤坐,以手撐額,不知不覺竟打起了盹兒。春陽從門裡耀入,一束光點亮無數細小的塵埃,映照在他明朗的額前,半晌似有一片陰翳遮了過來。
察覺面上好像有女人的影子在跳躍,曲伯堯猛得睜眼,沒想到來人竟是鄭媱。匆忙收起他的狼狽,他幾乎是一躍而起,挺直了胸膛,俯視著她,半晌才自乾澀的喉裡擠出了一句:“媱媱。。。。。。”
鄭媱的眼波似不易察覺地泛了一下,開門見山便冷冷道:“媛媛在哪裡。”
一盆冷水澆滅了所有期待,曲伯堯眸光黯了黯,握了握拳頭,側過身去,繞著她踱步打量:“想知道?”
“想知道。”
他點頭,踱著踱著忽然於她背後頓下腳步。
聽不見腳步聲,她微微側了臉,猝不及防地與他貼過來的臉相擦,他將唇貼在她的耳垂輕輕吹氣:“知道之後呢?”
鄭媱沉默不語,只覺後背的脊骨上泛出一層細細的栗子來,雙肩忽然一沉,身體往前一傾,驀地被什麼烙鐵般的灼熱從後頭抵住。整個人登時如木偶般僵住,驀然反應過來去推,肩膀卻被那雙有力的手扣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背後的男人緩緩在她臀部摩挲起來:“若我告訴了你,你是不是想逃呢?”
鄭媱腳底輕飄飄得打顫,寒噤沉沉襲來,慌得伸手去掰那壓在肩上的雙手,怎麼也掰不動,卻被壓得愈緊:“說!是不是想離開我?”
腳步聲自外頭響起,鄭媱慌得側首,一扇門未闔,衛韻恰自未闔的門外經過,羞憤地漲紅了臉,她低聲咬牙怒斥:“拿走!”
他伸足一勾,一矮杌子被掀起,疾疾向門邊砸去,半扇房門立刻被闔在外頭。
趁他分神之際,她迅速蹲身,從他手中溜脫後拔腿便跑,眼見就要到了門邊,那人忽然高喊了一句:“我可以告訴你。”腳步又頓住。
“不過有個要求,你若答應了我的話。。。。。。”
“什麼要求?”鄭媱不敢回頭。
腳步一聲比一聲沉重,地上的影子慢慢疊來,頭頂的陰翳逐漸將她籠罩,指尖觸及她的腰肢,他慢慢靠近,壓低的聲音如同沉沉的暮靄,低迷而渾濁:“我要你再親親我。。。。。。”
“右相大人!右相大人哪!”外邊連喊帶哭的腔調忽然打破了室內的靜謐,曲伯堯快速上前,不由分說地攬過她的腰,三兩下輾轉將人塞去了簾幕之後。
熟料剛轉過身,來人就破門而入、倉皇失措地朝他撲了過來。
他面色一滯,連忙避開,那人撲了個空,一轉身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