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時候,她的小心思都瞞不住他。總的比起衛韻來,她倒是差了許多。公孫灝想。倒是很自信地說:“衛韻不可能算計得到我的,我若提防起一個人,她怎麼都算計不到我了。留她在宮裡做女官,不是為了別的,是為了徹底弄清楚一些事情……她算計你的,我都知道,也看得出來,最後會好好收拾她的,但是目前,得先看著她興風作浪。”
“那你不早些告訴我!”鄭媱又掐了他一把。
他道:“她目前就是做了些離間咱們感情的事,只要她不把心思放在謀害你和孩子們之上,朕就不會立刻動她,她要是敢謀害你和孩子,新賬舊賬,朕會立刻跟她一起算的。”
原來他提防著衛韻,他的心思比她想象的還要深。
公孫灝:“媱媱,我之前就對不住你和女兒們。你放心,我以後會好好補償你的,不會再和你慪氣了,這次是我不對,以後,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寵著你。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什麼了,好好養胎,把孩子平安生下來……”
她這下露出了粲然的笑容,公孫灝心神有些搖晃,他要她這張臉永遠只對著他笑,也永遠只因關懷他、為他焦急而哭……他要她的心裡再沒有其他男人,哪怕留在心裡只是出於感恩都難以容忍……
想到那個人故意的行為,他的瞳孔就暗暗地一縮……
此後,公孫灝不敢再惹她生氣了,她不高興了就好言勸著,她生氣了衝他發怒就受著,完了還哄著,沒與之拌過一句嘴,每日必去昭頤宮,閒暇時都陪在皇后身邊,下人們都說,陛下疼皇后比疼公主們更甚呢,巴不得含在嘴裡,人人都無比羨慕皇后。
曾有朝臣提議充後宮,被公孫灝拒絕了。李叢鶴特意四處物色了一些美女,請人畫了她們的畫像,又獻殷勤地把畫像拿去給公孫灝看,結果公孫灝大發雷霆,說他阿諛諂媚,把他的官職給撤了。李叢鶴在牢獄中悔不當初,渾然不知公孫灝早就有想除他的心。
聽到李叢鶴丟了官職、身陷囹圄的訊息,婁孝倒是高興得很,當初他就說了吧,陛下又不是不知道忠言逆耳的道理,這種喜歡溜鬚拍馬的諂媚小人早就該誅了。於是婁孝便一個勁兒地進逆耳“忠言”,與公孫灝大談椒房專寵、牝雞司晨的道理,結果那一番逆耳忠言把公孫灝惹得更怒,公孫灝一怒之下給他安了個罪名削去了他戎馬半生得來的官爵。他的女兒婁沁,當初被左相黎一鳴推舉為後,又被公孫灝封為安國夫人,皇后之位本來是眾望所歸的了,因而沒有人敢上門提親,結果公孫灝卻立了鄭媱為後,這時又有輿論了,說安國夫人即使做不了皇后,還是會被封為三夫人的。再加上婁沁又是個女巾幗,曾被封為將軍,眾人一聽便以為是個驍勇剽悍的女人,因而一直沒有人敢上婁家提親,如今,婁孝被削了官爵了,才有一些人家敢來提親,但卻是有些中落的人家了,婁沁根本就看不上。
冬雪綿綿不絕地下了一些時日,宮中處處銀裝素裹,公孫灝站在乾極殿前放眼遠眺,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他記得當年自己站在這裡,踩著足下那大理石雕的只待點睛的飛龍,心裡想著:有朝一日,他還會站在這個位置。屆時,他將承王冠之重,睨旭日東昇。他做到了,春去秋來,日頭東昇西落,數不清看了多少次了。
新年很快就要到了,幾個月的調查,卻查不出關於他們當年的一絲線索。公孫灝曾經問過鄭覺,鄭覺渾然不知,鄭覺甚至不知長公主有個兒子,當年盛都的人都在傳姑母和長羅的感情,卻少有人知道他們還生了孩子的。因為當年姑母和長羅私奔隱居之後,驚動了皇室,祖父派兵去抓姑母才把事情鬧大的,於是人人便知公主和人私奔了,而對於他們的隱居生活渾然不知,長羅後來又帶著兒子走了,祖父抓回的只有姑母一人,所以,盛都的人便不知道江元晟的存在了。鄭覺從前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