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澤給她洗腳的時候,很少說話,但是她卻總是能感覺到他為她的揪心,他那麼認真地用柔軟的大毛巾給她擦乾淨腳,甚至連腳趾間的肌膚也細細地擦過,每當這個時候,她都會覺得,他特別愛她。
然後文澤開始給她按摩。他特別學了專業的指法,怎麼運用手指、怎麼拿捏均勻的力道,他都能做得技巧嫻熟。
駱賞兒笑說:“我實在是太幸福啦!再懷寶寶的話待遇也會這麼好吧?”
文澤端著水站起來,轉過身走去浴室倒水,說:“沒有下一次了。”
“嗯?”駱賞兒狐疑地問著,吃力地爬上床窩進被子裡。
文澤很快回來,說:“不要孩子了,四個夠了。”
駱賞兒說:“也對,四個孩子就夠鬧騰的了。”
再有一次懷孕?他想,那他一定活不了多長了。
每天都看著她拖著臃腫的身體,還要為了孩子們的健康儘量多曬太陽、勤散步。
儘管走在路上,她非常容易感覺疲勞乏力,有時候更是腰痠背痛,但是她很堅強,往往歇了一會就拉著他繼續走。
最近,駱賞兒晚上睡覺又開始出現腿部痙攣的狀況。小腿抽筋起來讓她一疼就是一夜,整整一個晚上都睡不安穩。
實在睡不著,她就睜著一雙眼睛摸著大大的肚子跟孩子們在心裡偷偷講悄悄話。
她捨不得吵醒他,她知道,他也一直很辛苦。
文澤看著這樣體貼的駱賞兒,往往覺得更揪心。
他掀開被子躺在她的身邊,手掌輕車熟路地摸到她高高聳起的肚子,輕柔撫摸,他心裡想著:孩子們,快點兒平安地出世吧。
文澤早晨一醒來就看到正眨著俏皮的眼睛一直凝視著他的駱賞兒。
他的唇角微微上揚,望住她不說話。
“醒了?”她伸手勾畫他面部的輪廓,輕輕地觸著他的面頰,癢癢地。
文澤捉住她的手,按在唇上吻了幾下,聲音啞啞地,說:“醒了。”
他像往常那樣,起身去端了盆清水,用軟毛巾沾了溫和的皂水給駱賞兒輕輕地按摩乳首,再然後用清水小心翼翼地擦洗洗淨乾淨。
駱賞兒一直躺著,放心地任由他擺佈。
文澤倒了水又折回來,在手上塗了防裂油,然後朝駱賞兒揚了揚下巴。
她順從地再次把睡衣捲起來,煞有介事地說:“文澤啊,當我的男僕吧!”
文澤用食指和中指,稍微用力地按壓她乳首的根部,笑說:“難道現在不算是麼?”他移動手指,恰到好處地打著圈按壓著那裡。
駱賞兒說:“你小心把我寵壞了,什麼都不讓我幹。”
文澤搖頭,說:“我是看你笨手笨腳的,在孕媽媽班級上課的時候總愛打瞌睡,回來就問我怎麼弄,還不如我自己來的省事。”
自從課上老師講說經常進行□按摩能預防因哺乳造成的龜裂狀況後,文澤就雷打不動地天天給她做按摩,一直堅持著。
“文澤……”駱賞兒忽而低低地喚著他的名。
“嗯?”文澤輕手輕腳地動作著,道:“我弄疼你了?”
“沒有。”
“那怎麼?”
“我覺得,你一定會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駱賞兒看著文澤,怎麼看怎麼好看,心裡盈滿了喜歡。
文澤笑,說:“比爸爸還好?”他指的是駱秉恆。
駱賞兒犯難了,很認真地想了下,說:“一樣好。”
“喔……”
“好像,還是你最好。”駱賞兒出爾反爾,翻供了。
文澤忍不住又笑了,他收了手,說:“好了,把衣服放下來吧,我去洗個手,等我回來一起去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