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賞兒放下衣服,看著文澤的背影發呆。
她不知道自己還在媽媽的肚子裡時,爸爸是怎麼對她好的。
但是文澤就在她的眼前,她清清楚楚地看見他的好,每天每天,她都為著他的細心和溫柔而感動著。
文澤總是讓她舒服地平躺在床上,然後自己把頭俯在她的下腹上,用溫和或者是調皮可愛的語調,跟寶寶們說著話。
有的時候是心底裡的希望,有的時候是喃喃的祈福,更多的時候是作為爸爸對孩子們即將出世飽含喜悅的期待。
喔!還有的時候會討厭地跟孩子們揭她的短。一想到這裡,駱賞兒就不滿地嘟嘟嘴。
總之,看著文澤那麼慎之又慎的樣子,她真擔心寶寶出世後,他會把他們寵上了天,這個他們也包括她自己。
吃過了早飯,文媽媽忽然拉著許阿姨一起坐下,和他們說:“賞兒,小澤,來來來,咱們四個一起給孩子們取個名字吧!”
駱賞兒想想,也是時候該想這個問題了,就點頭說:“好啊。”
文澤給駱賞兒倒了杯溫開水,淡淡地說:“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都不知道,怎麼取名字。”
文媽媽權當他預設了這個提議,就說:“想4個男孩兒名字4個女孩兒名字不就好了!”
駱賞兒喝一口水沒吭聲,心想人家一個寶寶的名字都要讓大人撓頭許久,媽媽您一下子就讓起八個名字……
結果當然是一個名字都沒辦法敲定。
午睡後駱賞兒去了一趟廁所,她隨意地一瞥,居發現自己的內褲上有淡淡的血色,觸目驚心!
那片殷讓她的心底一陣一陣地發寒。
她不敢跑,只能儘量加快腳步往房間走,一邊走一邊焦急地叫著文澤的名字。
文澤本就是淺眠,駱賞兒上廁所他就起來跟在外面等著了,剛巧感覺有點渴了就去客廳拿水喝,聽見駱賞兒在叫他,他杯子都沒放穩就奔過去。
“啪”地一聲脆響,杯子四分五裂。
文媽媽聞聲出來,駱賞兒正拽住文澤的子,抖著聲音說:“文澤……剛剛、剛剛我出血了。”
文澤的腦袋裡“嗡”地一聲鳴想,肺部的空氣好似一下子被人吸走,憋得他幾乎要窒息。
“別慌!別慌啊。”他一邊說這樣的話,一邊攙著駱賞兒往門口帶。
文媽媽說:“我也去!”
文澤飛快地說:“您去幫忙叫車!”他覺得自己的狀態已經沒辦法專心駕車。
“沒事兒,沒事兒啊,賞兒不怕。”一路他都小心地扶著她,說著寬慰的話語。
她不知道,他一直在儘量地抑制著自己可能會發顫的聲音,心亂如麻。
文澤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轉移駱賞兒的注意力,他說:“好多人孕中期也見了,但是寶寶都平安生下來了,我們現在就去醫院,不要想那麼多,乖……”
文澤心裡明白,那些人大多數都不是駱賞兒這樣的情況,她的肚子裡有四個寶寶。所以說到最後,他也不知道自己倒底是在安慰她,還是在說服自己。
遠遠地,有車子開進大院。
他問她:“疼不疼?”
她額上全是汗,捏著他的手冰冷且僵硬,可她居然還有氣力露出一個難看的微笑來給他看,她說:“不怎麼疼。”
他唇角一動,卻沒法像她那樣堅強地回她一個微笑。
終於走到車子旁,他一邊和她一起鑽進車子一邊語速飛快地朝文媽媽說:“媽,您就不用去了,去我們的房間拿賞兒以前的產檢報告,在床頭靠左最下面的那個小櫃子裡頭,拿幾件必需的換洗衣服。”
文媽媽那聲“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車子已經被文澤催著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