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就算後孃娘站出來,恐怕也沒人會相信。皇上是後孃娘一手扶上位的,後對皇上有救命扶協之恩,皇上在朝裡朝外都對後推崇備至。若非親眼所見,誰會相信皇上會對後下毒手?現在所有人都認為後為金國所害,金國在此時推出一個連模樣都燒得看不出來的後孃娘,天下人只會當笑話瞧吧。”
“模樣都燒得看不出來?”羅蕭綰用眼角的餘光瞥到手臂纏滿了紗布,她示意陳懷瑞拿鏡給自己。
“你確定?”陳懷瑞眉一挑,羅蕭綰冷笑道:“我都到這個份上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只是當她看到鏡中的自己,還是心裡一怵。
她的半邊臉都被紗布纏繞,但其下暗紅的血肉似乎隱約可見。她的頭髮也被燒了不少,頸部和半條胳膊都裹得厚厚的紗布,只怕她再難回覆從前的容顏。
陳懷瑞以為她定然十分悲慟,容顏向來是女最在意的。誰知,羅蕭綰只是沉聲問他,“皇帝如期舉行大婚了?”她昏睡了十日,那日前,便是冬至。
陳懷瑞一愣,但還是回答道:
“是,皇上已經冊封羅氏嫦庚為皇后。據說有漢臣建議在後喪期過後大婚。但皇上昭告天下,只因後平生所願,便是親見兩人婚事,所以大婚如期舉行。一來,趕在頭七之內,是慰藉後在天之靈。二來,皇上與皇后祭天時發願要為後討回公道。”
羅氏嫦庚?是了,這是他取的名。長庚星又叫做啟明星,她以為,自己在他眼裡,便是如同啟明星和嫦娥一般。可原來,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另一個女人締造的。他等著自己為那罔氏女鋪墊好一切,讓那女人頂替了自己的一切,轉手把她墮入萬丈深淵。
這一對姦夫****,甚至在她“頭七”的時候就這般昭然。
“好,好得很!”饒是她說得再輕描淡寫,表現得再雲淡風輕,卻還是忍不住讓自己血氣上湧,身上傷口隱隱作痛。
而一旁的陳懷瑞自是瞧出了她的恨入骨髓。他唇角勾起一絲笑意,“後孃娘,其實我大金陛下一直對娘娘的才幹十分敬仰。娘娘何不隨卑職前往中都,與陛下共商復仇大計。”
羅蕭綰冷笑道:“共商復仇大計?如何商議?是讓我幫著貴國陛下里應外合,出兵夏國?且不說這種叛國罪我受不起,就算我願全力相助,以今日的金國,想要拿下我大夏,恐怕也得十幾二十年吧。我可等不了那麼久。”
陳懷瑞並未因羅蕭綰的語氣而動怒,只是說道:“那娘娘是打算傷好之後,率領羅門弟殺入宮門?卑職好心提醒娘娘,如今你的羅氏弟都只知道宮裡有位羅皇后,而不是羅後。”
他話語裡隱隱的嘲諷,雖然刺耳卻是大實話。李安全步步為營,早就打好了這如意算盤。就算羅氏弟肯信她,但要滿朝武相信她,助她撬動李安全的皇位,已是難於登天。
她冷冷道:“誰說我要率羅門弟殺入宮門了?”
陳懷瑞一挑眉,“哦,後都已經這般模樣了,還不捨得?”“笑話!我大夏人一向是有仇必報。”羅蕭綰冷笑著,她武功高強,就算李安全機關算盡,但只要她沒死,想要偷入宮,摸去他寢宮,取他性命,也絕非難事。“他們這樣待我,就這樣取他性命,豈不是便宜他了?”
利刃刺穿她的那種心痛,肌膚被點著的那種灼燒,她記得,註定終身難忘。
今日他們從她這拿走的,她必定要一點點的找他們討要回來。而他們加在她身上的這些痛楚,就請等著她十倍奉還給他們!
陳懷瑞的眼裡湧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娘娘打算怎麼做?卑職願為娘娘效勞。”
羅蕭綰掃了陳懷瑞一眼,她知道他不過是打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如意算盤。但既然他樂於見到,她這個“已死”的後,倒不介意和他互相利用一把。
她沉吟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