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的楷書。
秋小風小腿微涼,過了不多時竟然感到一陣鑽心的刺痛,如同針扎。他連忙彎下腰去看自己那慘不忍睹的腿,卻沒發現什麼不同。只是那痛彷彿刻在了骨頭上,使得他難以忍耐的落下淚來。偏頭怨恨地盯著東籬,“這是什麼東西!”
“留疤藥。”
秋小風的心彷彿被滾燙的豬油燙過一樣外焦裡嫩。
“這傷疤可滲到了肉裡,就算你捥去皮肉也一樣消不掉。”東籬說完,卻見秋小風一反常態沒有立即回嘴,反而細微低著頭,聳著肩膀。東籬便以為他在哭,溫柔似水的笑了笑,伸手去要去抹他的眼淚。
秋小風一爪子抓住他的手腕,張嘴就是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東籬早被他咬成了習慣,伸手一掌便拍在他後背上,秋小風咳嗽幾聲總算鬆了口。東籬一手抬起秋小風的下巴,卻見他唇角嫣紅正染著他的血。他早就不知何時抹去了眼淚,瞪大眼睛抿著唇,他連眼珠也不轉動一下,盯著他發狠。
東籬輕柔的捋順了他的頭髮,放到了肩後,輕柔道,“我不殺你,抖落幾顆牙卻沒什麼要緊,小風可不要得寸進尺。”
他說完便低頭吻在了秋小風的唇上,舌尖舔過他有些破損的唇角,又抿唇,“小風,今日是八月初八,我要帶你去見一人。”
東籬握住秋小風的手掌,慢悠悠地牽著他在魔教裡轉。秋小風一路上也不說話,不知是被嚇傻了,還是在盤算逃跑的事,他的眼神空洞洞地往四處張望,木愣的轉動著脖子,一低頭、一抬足,皆如牽線皮影一樣。
東籬拉著他也不知繞了幾個彎,來到一座空蕩蕩的院子裡,這院子四周栽種著湘妃竹,鬱鬱蔥蔥的四季皆是如此。行到此處,水聲愈發響了,淙淙流水咕嘟咕嘟地往外冒,又順著一條小渠不知流向了何處。秋小風往那小水坑一望,一尾紅魚在裡頭遊動,還時不時的跑到水面上來吐泡泡。
那院子屋門緊閉,彷彿是沒有人住,灰塵也起了厚厚一層,秋小風嫌棄的捂住了口鼻。
屋子裡的光有些暗,只有幾盞燭燈閃爍。
那正中的香案上擺著一個排位,上面刻著“仙師魚玄季”幾個字。那木牌上染了許多塵,想來很久沒人祭拜過。
“這是我師父,在四年前死了,走火入魔而死。”東籬的語調很平淡,只是隨手拿起一炷香點上,插在了那排位之前。
秋小風很怕鬼。此刻便一直往東籬背後縮,只是小心伸出一個腦袋往那排位上望一眼,手指攪緊了自己的袖口。
“只是那位害她死去的人,現如今可不能在逍遙自在了。”東籬悶笑幾聲,將秋小風提到了跟前來,伸腳踹在了秋小風的腿彎上。秋小風站立不穩,撲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跪在了木牌前。
他全身戰慄著,冷汗潤溼了額頭。他就聽見東籬似笑非笑地道,“那尤遠劍也不過如此,略施小計便叫他武功盡失,也算是報了當年之仇。您座下跪著的,便是他的門生。”
東籬半蹲下一手抓住秋小風的衣領子,將他往地上按,秋小風的頭撞在地面上磕得一聲悶響。東籬還不停歇,一連按著他磕了三個響頭才將他從地上拉起來。秋小風的額頭已經磨出了血,那血滴順著眉毛、順著他的鼻樑右側滑下來。
他顫抖著問,“武功盡失……是什麼意思?”
“傳功之時,我將毒順著功法回送給了他,還加了些其他的東西。”東籬說道此處,頗有些高興,“以後收拾他的徒弟,也方便多了。”他悶笑幾聲,偏頭看著那排位出神。
“師父好心救你、你竟然……”
“好心?”東籬彎唇笑了笑,在屋子裡踱步,紫色長袍順著他的步子搖曳飄逸若仙,他道,“你初見我時,也是好心救人,才落進了圈套之中。宋雨仙也是好心救祈荼,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