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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豔獨絕

周子衿被她嚇了一跳,差點從船上翻下去,“你別衝動。”

“你想什麼呢?”沈姒輕笑了聲,“我又不傻,怎麼會往自己身上劃?”

她半垂著視線,指尖貼著鈍刃一寸寸摩-挲而過,眼尾漸濃的顏色十分妖冶,“我只會一刀一刀往別人身上刮。”

周子衿看著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沈姒對她的心思門清兒,“是不是想問,他有沒有聯絡我?沒有。”

她想了下,眨了眨眼,“不過我也把他拉黑了,真到此結束了。”

周子衿最怕她難過,安慰道,“他找不到你肯定會著急的,就算打不通電話,也能直接過來吧。”

“他不會的。”沈姒輕笑出聲。

齊晟絕不會追過來的。

就像養了一隻寵物。

平時它討主人歡心,主人好吃好喝地供著,如果哪天它反撓了主人一下,或者忽然鬧脾氣,主人也許會順順它的毛,但不會再付出更多耐心了。

誰會在意一隻寵物的死活?

他那麼傲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為她低頭,又怎麼可能放下身段解釋,大老遠兒趕過來哄她開心?

三年來她跟他鬧過的脾氣著實不少,也不是沒離家出走過。他有耐心的時候還會哄哄她,不過絕大多數情況,都是她一個人折騰夠了,先讓步。

他這次也一定覺得她在耍脾氣,冷上兩天,沒勁兒了就自己乖乖回來了。

一切也正如沈姒料想的差不多。

齊晟這幾天一直處在低氣壓狀態,渾身就帶著一股勁兒,殺伐氣濃重,看著挺不耐煩,隨時要爆發一樣。他什麼都處理完了,就是沒主動聯絡她。

——“沈小姐突然不見了。”

這話一傳到他耳邊,他就知道這事兒有貓膩,離京返滬前就讓人著手查了。

藍核的秘書團隊業務能力驚人,在各個方面,尤其是總助,調了全部監控,挨著排查完,拿捏了幾條把柄,在齊晟下飛機前就把事兒掰扯清楚了。

“您回來之前,有兩個人議論了幾句您和陶小姐的婚事,被沈小姐聽到了,”總助緊繃著一根弦,觀察著他的臉色,繼續道,“沈小姐恐怕是誤會了。”

“我還沒訂婚。”齊晟很不耐煩,咬字清晰地蹦出一句,“那兩個嘴碎的是誰?”

“方盛集團的小於總帶來的人,他一直想找個機會,讓沈小姐牽橋搭線,”總助簡單地說明了下,“就是帶來的女伴不懂事,跟同伴酸了幾句。”

齊晟掀了掀眼皮,眸色漆黑、冰冷,“他們好過,你的日子就不用好過了。”

“是,我這就去處理。”總助一瞬間領會齊晟的意思。

其實他被遷怒得有點冤,但以他的經驗來看,如果不想辦法把沈姒哄回來,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老闆都這個狀態,那大家都沒好日子過了。

所以他一改公事公辦的態度,殷勤出主意,“可是沈小姐不知道,她肯定很難過很委屈,您要不要跟她解釋一下?”

齊晟沒有說話,眉眼間攢動著的都是濃濃的戾氣,陰刻到骨子裡。

這幾天處在多事之秋,除了沈姒的事兒,他那幾個叔伯最近沒少折騰,齊家沒有一個心慈手軟的人物,燕京那邊又出了點事兒,不痛快的都堆一塊了。

他的脾氣快到頭了。

良久,總助在他面前站得發麻,有點摸不透他什麼意思了。他遲疑自己該不該走時,才聽到齊晟開口。

“這些年我對她不好嗎?”

齊晟忽然問了句,低啞的嗓音微冷帶沉,帶著點倦怠感。

“當然不是。”總助怎麼敢順著他的話胡說八道,想都沒想直接否認。

“很好,”齊晟語氣沉冷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