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裡風起雲湧的陷阱佈局,他只用遠遠瞥一眼就可以確定。
所以,這一晚他服侍的格外用心賣力。
次日清晨,李霄雪全身痠痛,四肢無力,困頓的實在不想起。按照行程安排,張梓萱還要拜訪幾個朋友,最快也要明日才會離開伯城。她大可以在床上賴一整天。她挽著寒塵的手臂不放開,撒嬌道:“寒塵,你陪我在床上躺著好不好?我好累啊,都是你,你那麼用力做什麼。”
寒塵面色緋紅,心虛地解釋道:“主人,下奴也是遵從吩咐,用心服侍,期待主人能夠早日懷孕。”
“這在我們那裡叫旅行結婚,新婚蜜月,你懂不懂?”李霄雪忽然扯開了閒篇,“寒塵,我沒有按照你們這裡的習俗明媒正娶與你拜堂成親,但是在我心中,你已經是我的丈夫。我將這幾天視為新婚蜜月期,整日與你膩在一起,實在是因為不願與你分開。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不過我要及時向你彙報我的思想。我愛你,天地為證。”
寒塵愣了一下,大腦有那麼一瞬空白一片,不,不是空白的,是被幸福塞滿了,絢爛多彩多到他幾乎眼花繚亂的產生了眩暈的感覺。天啊,他的主人在說什麼?他的主人將他當成了明媒正娶的夫郎麼?為什麼他會聽到這種荒唐的言辭,是他被寵的沒邊了想入非非失心瘋了麼?
就算他不是死契奴隸,他也早就放棄了能嫁為正夫的念頭,不敢想可以與妻主光明正大拜堂成親的事情。側夫侍人都是轎子抬入偏房,點上一對紅燭,服侍妻主睡了,便定了終身的。
“主人,謝謝您給下奴的寵愛。”他哽咽地應了一句,眼眶開始模糊。他信,正是因為他信她說的,他才會抑制不住突然有了想哭的衝動。
為何他沒能早一點遇到她?在他還清清白白,還養尊處優的時候遇到她。
那樣的話,他會否可以讓她過的更舒服,不用她陪他擔驚受怕顛沛流離,不用她時時刻刻為他謀劃著想。她為他吃了許多苦,她從來不埋怨他,不苛責他。
這麼好的女人,是喜歡他的,是說愛他的。
喜極而泣。
泣不成聲。
他剛剛硬下的心腸,剛剛決定無論她如何挽留,他也要獨自離開去查探的念頭,被她用溫柔軟化了。
他捨不得,真的捨不得離開她。
他怕,怕自己一去不回,再見不到她。
“寒塵,去哪裡都帶上我好不好?昨天晚上,等著你的時候,我很怕。怕再也見不到你。”李霄雪在他的耳畔細語,“我知道你不願意我涉險,可是查探訊息,兩個人互相掩護,取長補短,效率更高一些。你是男子,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在女子為尊的大周仍有事情被觀念束縛著不太方便的。我可以幫你,相信我,我能幫你的。”
寒塵匆忙抹去眼淚,應道:“主人,您的吩咐,下奴不敢不從。”
“你就是嘴上喊我主人,心裡早有想法了對不對?昨天晚上你那麼賣力,就是不想我今天能爬起來吧?”李霄雪打趣道,“寒塵啊,你欺負我,我要怎麼罰你才好呢?”
“下奴甘願受罰。”
李霄雪仗勢欺人道:“好啊,這可是你說的。我就罰你今天不許走出這個房間,否則……先不說了。你能做到麼?做不到就算了,唉。”
“下奴做不到。”寒塵回答的很坦誠,“主人,請允許下奴陪侍左右。悅來客棧那邊情況複雜,還望您小心謹慎行事。”
“好吧好吧。聽你的。來,服侍我穿衣。”李霄雪擺譜,讓她喜歡的男人為她穿衣服,這種享受絕對不能錯過的。
兩人思想統一之後,穿戴整齊用了早飯,溜溜達達上了街。
悅來客棧離福至客棧隔著兩條街,古時人們起的早,日上三竿的時候,許多買賣正是興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