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終究她吃了絕情散,早晚都要回到自己身邊。
……然而卻終歸還是受傷了。她竟是這樣自私,為著自廂的謊言,卻在那仇人面前戲謔著幼年時相依為命的夥伴,絲毫不顧念他的感受。
不遠處的涼亭下傳來悠悠古琴,那亭中的年輕帝王早已換做一身銀白色綢緞長裳,衣炔在風中翩翩飛起,側臉好看極了。而自己,卻將要去與他做那囫圇的假戲……一切的起源都是因著這個女人呢。
少年的心中暗暗浮起殺氣——惡女,你在乎的,我便要通通抹去。
作者有話要說:紅臉蛋更新咯,群麼麼噠o(≧v≦)o~~
☆、第40章 天子之妃
涼亭下,司馬楠素手撫著古琴,見著幾人過來,便笑道:“朕彈的這一曲如何?”
正是方才李燕何唱的那段曲子。
倒是好聽極了,一路不近不遠的走過來,只聽得那琴聲空靈清揚,竟是把那細膩綿長的絲絃樂風轉換得渾然天成。
原來是個擅弄風雅的皇帝。
李燕何嘴角捺下一絲冷笑,抖開青布長袖,拱手拘了禮:“難得皇上日理萬機,卻彈得一手好琴,草民實在望塵莫及。”
司馬楠站起身來,單手將李燕何扶起:“呵呵,李公子甚是謙虛!難為辛苦一早上,此刻不要再站著,快快請坐。”說著,親自望亭中央的白玉石桌上引了過來。
他的身型不比周少銘的魁梧,也不似李燕何的少年清瘦,著一襲銀白長裳,那亭下涼風拂過,衣炔翩飛,你若是不知他身份,倒以為是那山中清居的墨客。
一雙司馬家族特有的狹長眸子掃過阿珂身上,好似十分驚訝竟然又在此看到她,那眉眼裡藏著看不懂的笑,指了指石桌上的一把古琴:“周將軍這位小侍倒是古靈精怪,讓朕看得每每想笑。既是來了,那這把百年古琴便賞給你抱著吧。”
阿珂卻不想抱,只是垂著腦袋。
還“賞”呢……周邊站著二三個奴才,為何偏偏使喚她?怕不是這狗皇帝故意刁難。
“咳。”周少銘很無奈地凝了阿珂一眼,見阿珂不理,心中氣她都穿成那般醜陋卻還招惹皇上注意,此刻也只得替她編了謊言:“讓皇上笑話,末將這僕從幼年時曾受過腦傷,有些耳背。”
那話中的意思,卻是將阿珂比作腦袋不靈光的痴兒。
周遭的宮女太監瞅著阿珂一身灰溜溜土裡吧唧的侍衛服,低頭吃吃竊笑。
“哦,原是如此~”司馬楠作惋惜模樣,頓了片刻,又著身旁太監將那古琴抱起:“……都說痴兒蠻力,倒也不妨事。”
依舊塞進了阿珂懷裡。
阿珂氣結,那古琴看似輕盈,抱起來卻頗費力氣,她一早上滴水未進,此刻哪裡來得甚麼力氣?
卻又不得不抱,心裡頭如同萬隻蟲蟻在撓。瞅著年輕帝王墨髮上的白玉發冠,真想把古琴橫在他脖子上,血濺宮廷……倒好,大夥兒的仇也報了。
雅座上的李燕何彈開玉骨折扇,拋來一眼戲謔——哦呀,你做奴才的樣子實在美妙極了~
阿珂才想瞪回去,周少銘卻又冷掃過來,截斷她與李燕何的“眉來眼去”……原來一個個都存著心思作弄她。
騰空的玉石桌上便陸陸續續上來一壺暖茶、幾碟葷素小菜與糕點。有嬌俏的小宮女素手端起紫砂壺,往各人杯中盈盈沏滿。
司馬楠掂起青花茶盞在唇邊輕摩:“李公子一身清風傲骨深得朕心。朕久居宮中,除卻周將軍一個知交,今次算是頭一遭遇到欣賞之人。這廂以茶代酒,與二位共飲。”
“蒙皇上恩典。”
“草民不敢當。”
周少銘與李燕何不約而同開口,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武將肅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