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媽抬起頭來,一張蒼老的與實際年齡不相符的臉,展現在我面前時,我的心震顫了。
"媽。淚,已隨著那聲媽滑落。
過去的一切就讓它過去吧。我自己對自己說。
我打傳呼,很快,江哲回了電話,我讓他在迎賓飯店訂了酒席,給一家人接風。
席間,三嬸、堂嫂和大嫂,你推我讓,嘰嘰嘰喳喳喳,熱鬧非凡。
堂嫂問江哲,怎麼和我認識的這麼有眼光。
三嬸也對江哲說:"你是不是看我們家倩茹有本事呀,頂個男人幹活呢。"
大嫂於美麗更是直接對江哲說:"別看我小姑子長得沒你白,你可得順著她,論打、論罵,論什麼看樣子你都不是個兒。"
哈哈,嘻嘻嘻哈哈哈、、、、、、。
江哲只是聽著、微笑著,時不時的給大家敬酒。
大哥問了江哲家裡的情況,江哲實話實說,包括自己考大學的事情,都說得清清楚楚。
大哥木無表情地聽著,二哥插話說,"唉,都是一個窮字鬧的。因為窮,上不起學,不知誤了多少學子"。
大哥使勁瞪了二哥一眼,還要說什麼的二哥,又被大哥在飯桌下揣了一下,二哥才知趣地閉了嘴。
大哥打量著江哲忙裡忙外的樣子,滿臉堆笑地和江哲說這說那。
二哥邊吃邊勸爸媽也吃,場面上,二哥永遠也不會說什麼,真不知他的數學課是怎麼教的。
吃喝的差不多了,爸爸讓我們抽空回趟家,村兒裡現在正辦理身份證,孩子都有了,順便拿戶口本領證上戶口。
大嫂說:"看看,王帥他爺爺永遠偏心著閨女,什麼都想到了。(王帥是大哥大嫂的兒子)在農村,媳婦有了孩子,很少叫公婆爸媽,都是指著孩子的名字,直呼他爺爺、他奶奶怎麼著、怎麼著。除非你有權、你真有錢,準喊你爸爸長、媽媽短。
堂嫂、三嬸都附和著大嫂,一邊吃著、喝著,一邊"是呀、是呀"的說著,應著。
懶得看這三個女人的表演,更懶得搭理她們。
在旅館定了房間,讓他們各自休息。
爸想讓我留下來說話,我鄒鄒眉,讓孩子跟著江哲回家睡。
與爸媽這麼長時間不見,已經很尷尬,再說話,說什麼呢?
媽老了,也許是真得累了,也許是洗了熱水澡舒服了,躺下一會兒就睡著了。
爸似在做自我檢討,說一百個對不起我,說要不是三嬸家美麗回去說,一家人不知道去哪裡找我。
是嗎,真的不知道去哪裡找我嗎?
爸說的應該是真心話。
我安慰自己,讓自己相信爸說的話是真的。
爸感慨,說沒想到我這麼有出息。
爸,你是後悔了嗎?我在心裡問爸爸。
聽著爸爸說起我的小時候,多麼多麼能幹的話,我心裡很難受。至始至終,沒有誰問過我,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過得怎麼樣。
爸說,村裡有訊息平改。現在登記名下的房子和土地,用不了一到兩年,就得給村民們蓋樓房,弄蔬菜批發市場,村民們土地佔了,都得找活幹,光指著賣地給得那點錢,不經花。
你最好娘倆的戶口別外遷,就在咱村,到時侯什麼待遇都有。
爸還說,明年,兩個妹妹高考,到時候,又是一大筆錢。
大哥家的孩子明年上小學,二哥家小孩子也該上幼兒園了。
我備了禮物,每家一份,又單獨給了爸媽一人一千元,大家歡歡喜喜地走了。
我和江哲帶著孩子,抽空給爸媽又帶了禮物,把身份證、戶口都辦妥了。
為了日後不找麻煩,我沒有聽爸爸的意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