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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結交新友

那天的體育課,一個女同學跳繩被繩子絆了一下,摔倒後,把腿磕破了。我想都沒想就把她扶了起來,老師又讓我和另一個同學扶著受傷的同學回教室休息。

第二天,在上學的路上,我與受傷的同學相遇。我詢問並看了她的傷腿。只是表皮擦破已結了痂,她媽媽給她的破皮處擦了紅藥水,防止感染。

她說謝謝我昨天對她的幫助。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傻傻的笑著,她又說:"我叫紅霞,沈紅霞。你叫王小丫,以後,就叫你小丫行嗎?"

"有什麼不行的,我小名本來就叫小丫,嘻嘻,哈哈。"我們倆說著,笑著,手拉著手,一路跑向學校。

這一天,是我長這麼大最最開心的一天。因為,我也有好朋友了。

慢慢的,我在學校裡又有三個小同學和我成了朋友。而且,她們都是紅霞的朋友,因為紅霞,她們三個也願意和我做朋友。

雖然我上學了,放學後,離著天黑還早,那時候,學校留的家庭作業很少,或者根本不留作業。我照樣背起柳條筐出門,有柴拾柴,有草打草,反正是不能閒著。

那天拾柴我見到我的同學沈紅霞,她也拾柴,不過是和她的哥哥一起拾柴。她對我說,她不和哥哥拾柴,就沒法做飯。每月的煤球只夠燒半個月的,她媽媽身體不好,兩個姐姐在很遠的地方插隊當知青。還有一個大哥哥在海南島當海軍。她爸爸在一個不知名的農場上班,一年也回不了一次家。拾柴的是她的小哥哥,大她三歲,她們家一天只做一頓飯,一鍋玉米餅子吃兩天,省柴、省糧、省事。

哇,想不到沈紅霞家這麼慘。看她白白淨淨的,以為她的生活會很好呢。她的小哥哥也不多說話,只是低頭彎腰撿拾能夠燒的柴禾。

我和沈紅霞一邊撿柴,一邊說話,晚霞映在天邊,一片火紅。沒多大一會兒,天邊的晚霞只剩餘暉,轉眼已近暮色黃昏。

我們各自揹著撿拾的青柴回家,村邊,不知誰的媽媽,在喊自己的孩子回家吃飯。那揚長頓挫的喊聲,像女高音歌唱,又像民族美聲。那麼親切、委婉,動聽、溫暖到心田。每到這個時刻,我總會看到,那個被媽媽或者奶奶喊到名字的孩子,不論玩兒的多歡,還是手裡玩兒著泥巴,會麻利的扔掉手裡的東西,答應著媽媽或奶奶,飛快的跑向喊他的媽媽或奶奶身邊。

找孩子的媽媽或奶奶,會摸摸孩子的臉,拍拍身上的土,疼愛的說著孩子,"看看,光知道玩,看這身土,瞧這頭上的柴草葉子,又鑽草窩躲貓貓去了哈?"媽媽或者是奶奶,一邊說著,一邊摘孩子頭上的柴草葉子。那孩子被家人疼愛的樣子,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我的心裡。

我回家多晚,媽媽從來沒這樣喊過我、找過我。

我和沈紅霞還有他的小哥哥,揹著青柴到了村口,沈紅霞的媽媽已經在村口等著他們兄妹。"天黑了才回來,下次可不能這麼晚。"沈紅霞的媽媽,有點喘息的、埋怨又疼惜的說著自己的兩個孩子,慢慢的、因為喘息而吃力的跟在兩個孩子的身後,沈紅霞他們進村就捌進衚衕到家了。我還要再走百十米才能到家。

自從和沈紅霞碰上拾柴禾,我們放了學就相約著作伴拾柴禾。夏秋的青柴,會曬上幾天才能做飯。

沈紅霞的小哥哥差不多也是放了學和我們一起去拾柴。有時,這個小哥哥會逮只青蛙,我會捉只螞蚱,沈紅霞總會害怕的大喊大叫。我和小哥哥會哈哈的笑著,又相互拿著手裡的昆蟲嚇唬對方。

放了署假,我和沈紅霞還有她的小哥哥天天長在一起。除了拾柴,沈紅霞還邀請我去她們家裡玩兒。

原來,沈紅霞家是從市裡下放到我們村的。他們家住的這個衚衕,是大隊給所有市裡下放戶蓋的。

衚衕裡對門的平房,住著十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