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說起宮中之事:
皇后表面端莊,內心卻陰險狡詐,只需乖乖聽話,便可無虞;容妃是最強勁之敵手,囂張跋扈,狠辣異常,欲取而代之;婉嬪性格直率,心地善良,可深交……
蕙蘭不知姐姐為何講這些,只覺乏味,毫無興致,睏意漸濃。
朦朧間,梅妃似溫柔地摸了摸蕙蘭的臉,輕聲道:“蘭兒,鄧家日後便仰仗你了,姐姐實無他法!”
未及細思姐姐此言深意,蕙蘭便沉沉睡去。。
蕙蘭陷入了一場漫長的夢境,夢中的她似乎不再是鄧蕙蘭。
她置身於一片荒無人煙的荒漠,大聲哭泣著尋找自己的姐姐,而父母卻站在身旁,對她的呼喊置若罔聞。最終,她昏死過去。
“娘娘,娘娘,該起身了。”一陣嘈雜的呼喊聲在耳邊響起,蕙蘭眉頭微皺,緩緩醒來。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姐姐身邊的貼身宮女思冰,她滿臉焦急。
蕙蘭起身,思冰拿來一身華麗的衣服,準備伺候她穿戴。
蕙蘭看到這正是姐姐幾天前穿過的衣服,不禁眉頭一皺。
思冰善於察言觀色,見蕙蘭皺眉,忙問道:“娘娘,您不想穿這件嗎?”蕙蘭的腦袋仍昏沉,她從未睡得如此之沉,此刻雖已醒來,卻仍有些恍惚,未能聽清思冰的話。
蕙蘭環顧四周,沒有看到姐姐的身影,便問道:“思冰,姐姐呢?”
今日,她計劃出宮回家,需要向姐姐道別。
思冰一臉詫異,“娘娘,您說什麼呢?”
“娘娘?!”蕙蘭驚呼,這次她聽明白了。
此時,思菱步入室內,她發覺蕙蘭狀態有異,遂走上前去,將手放置在蕙蘭額頭,試探一番後,似是對思冰言道,又仿若自語般說道:“娘娘怕是病得不輕,神志不清了,思冰,你為何不速速去請太醫啊?”
思冰答道:“二小姐離去時有過交代,稱昨晚與娘娘交談至深夜,娘娘需要多加休息,不得攪擾。我見已至此時辰,娘娘仍未起身,這才進來檢視。未料娘娘已然病倒,我這便去請太醫。”
“且慢,”蕙蘭心頭一緊,問道:“你們說二小姐已經走了?”
思菱答道:“正是,娘娘,我方才送二小姐出宮歸來。”
蕙蘭極其聰穎,瞬間洞悉其中緣由,姐姐出宮了,自己卻被留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剛欲詢問,忽而轉念一想,“此地乃宮中,姐姐身為皇上寵妃,離奇失蹤,事關鄧家滿門,斷不能讓他人知曉,萬不可……或許姐姐只是在開玩笑,她興許很快就會回來,我需鎮定自若。”
出身名門的她,對禮儀規範瞭如指掌。自幼,父母便教導她要處變不驚,遇事切不可急躁,須三思而後言。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令昏沉的頭腦略微清醒,竭力模仿姐姐的神態:“思冰,我適才不過是玩笑罷了,無需去請太醫。昨晚與妹妹聊至夜深,未曾歇息好。你們都出去吧,我再休憩片刻。”
言罷,她慵懶地打了個哈欠。
二人見梅妃安然無恙,便稍感安心,悄然退出門外。
殿門關閉,周遭一片靜謐,蕙蘭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她仔細回想昨夜的種種,心中頓時湧起不祥的預感。
她緩緩走向床邊,坐下,伸手在床上摸索,果然,摸到枕邊整齊疊放的一張紙箋。
蕙蘭疑惑地拿起、展開,只見上面正是姐姐的筆跡:
“蘭兒:姐姐走了!莫怪姐姐。姐姐在這宮中已舉步維艱,實難支撐。為了鄧家,為了爹孃,望你能代姐姐繼續走下去!”
蕙蘭腦海中彷彿有一顆炸彈爆開,“轟”的一聲巨響,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