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正是梁妍,梁妍尿急衝上樓,無頭蒼蠅一般轉過層層疊疊的屏風。
等她從床腳找出尿壺緩解壓力的時候才覺出不對勁來。
自己竟然就這樣落了單,不過樑妍這丫頭心寬,等都排解完了才覺出害怕,抖著嗓子喊了幾次,沒人回應自己,這才不由慫了幾分。
她想穿屏風回去,可屏風那邊黑乎乎的,她不憋著也沒了那個衝動勁,倒是有些不敢了。
猶豫再三,她簡單粗暴的一腳掀了這些屏風。
所謂你有張良計,我有過橋梯,各人遇到逆境的應對招數各有不同。
顧玲玉會哭會求助,文二分分鐘變話癆,張默勇往直前,趙珠雅撒潑發狠,唯有梁妍是大條犯傻型。
畢竟是別人家的房子,搞破壞不行。
在張默指揮下三人一起行動將屏風歸位,文二揉了揉被壓到的後腰,突然很慶幸自己還年輕,否則跟老趙一樣砸出個腰脫找哪說理去。
收整完最後一道屏風的時候,幾人準備下樓去接顧玲玉和趙珠雅,剛穿過層層疊疊的屏風就聽到顧玲玉壓抑的抽噎聲。
“小玉?”張默趕緊下樓。
卻見到趙珠雅已經醒了,她面樓梯站著,顧玲玉坐在樓梯上。
小雅一臉凶神惡煞:“哭哭哭,你除了哭還會點什麼?”
顧玲玉卻不反駁,她的手輕撫脖頸的位置,強忍著不哭出聲。
張默已經幾步到了兩人身邊:“怎麼回事?吵什麼?”
趙珠雅冷笑伸手過去抓在顧玲玉手腕上,顧玲玉卻不肯將手放下。
意識到不對勁,張默也動手去拉拽顧玲玉的手。
顧玲玉的脖頸上赫然也是一道勒痕……
跟在後邊下來的文二和梁妍一起倒抽了口涼氣。
張默盯著那道勒痕心驚:“剛才怎麼了?”
顧玲玉把手重新壓住勒痕,搖頭不語。
她想到的是上次跟文二附身單獨相處的那一夜,不能將自己不確定的猜測說出。
趙珠雅嫌棄的看著顧玲玉冷笑:“活該,我用你救我了?要麼別救,要麼別擺這副委屈的樣子,噁心。”話落又去拽顧玲玉的手:“擋著幹嘛?露出來啊!讓大家看看你多委屈,哭啊!”
女人吵架,文二和張默不好插手。
梁妍上前擋了趙珠雅的手:“喂!小雅,你夠了。”
趙珠雅惡狠狠的瞪了梁妍一眼:“你才夠了,別擺那副嘴臉,討厭我就打我啊。”小雅脖子一伸把臉湊到梁妍面前:“打啊,照這兒來!你不最擅長這個麼?”
“你!?”梁妍真的揚了手,文二趕緊攔了一把。
張默不客氣的吼了一聲:“什麼時候了!還鬧騰?”
顧玲玉做了幾次深呼吸,終於穩定了情緒:“小雅,你不用自責,我不怪你。”
“誰自責了?我不內疚,你們自願來的,現在要死要活給誰看?幹我屁事?不滿?不滿打我啊?殺了我啊?”小雅像被踩了尾巴一般瘋了一樣嘶吼挑釁,就仿似急不可待的希望幾人對她發火,對她動手。
趙珠雅瘋狂的撒潑,尖利的嚎叫之後是歇斯底里的痛哭。
她越是這般叫囂,幾人反而更難對她發火。
這正是趙珠雅可恨又可憐的地方,趙珠雅並不是真的沒心,她的成長經歷讓她變得極度自我保護甚至自私,但是她也會內疚自責,她用惡語相向的方式表達了出來。她不斷地激化矛盾,不斷的挑釁周圍人的容忍力來證實自己的重要。
如果周圍人不再忍耐,她就會得意洋洋的說一句,看吧,果然是這樣。
如果對方容忍,她更會惡狠狠的喊一句,裝吧,虛偽。
當週圍的人真的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