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是一頓,然後匆匆而去。
“主上,不將他留下來嗎?”門又推開,楚依依走了進來,“屬下怕他會壞了主上的大事。”
“不必。”君宇琤卻只是淡而簡潔地回答,“他既已承諾,就必定不會食言,我信他。”
楚依依俏生生地倚門而立,又過了一會兒,她望向立於窗邊彷彿已陷入了沉思的君宇琤,“主上,您不該來的,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
君宇琤默然。
是的,他本不該來的,他本該站得遠遠的,看著就好了。
他一直不都是這樣做的嗎?
站在一旁,冷眼看著所有的一切朝著他所預想的既定方向進行著,只要到了最後,他必將是最終的贏家。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當他收到鳳的傳訊之後,卻是心緒難平,什麼也沒有多想,竟是連一刻也未曾停頓地,就快馬加鞭趕到了這裡?
彷彿是想要掩飾什麼似地,君宇琤將臉轉開,窗開著,微寒的夜風輕輕拂面,軒窗外一彎銀鉤般的上弦月正斜掛在深黯的天際。
夜,才剛剛開始。
而這一夜,還長著呢。
“走吧,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去了。”君宇琤又看了一眼那彎銀月,淡淡地說道。
四、暗夜驚變生
四、暗夜驚變生
匆匆離開了那所精舍,循著原路,狄霖很快就又回到了壽宴之中。
此時的壽宴已是漸入高潮,寬敞而又華麗的廳堂之中燈火輝煌如晝,悠揚宛轉的絲竹聲繞樑低迴,華美糜麗的輕紗羽衣如蝶翩舞,而席間的賓客也正是酒興微醺。
遠遠地望過去,一眼就看到了君宇珩,還是一個人坐在那裡,似乎仍然保持著自己離開時的姿式,向後輕倚著椅背,不時地低頭慢慢啜飲一口手中的酒,樣子看起來有幾分悠閒又有幾分慵懶。
看見了君宇珩,狄霖的一顆心就頓時靜了下來,快步走了過去。
這時,正好有一個青衣侍者微躬著身子從君宇珩的面前退開,與狄霖擦身而過。
狄霖目光瞥到,忽然覺得此人的身形動作竟似是有幾分眼熟,不覺又多看了一眼,方才省起此人便是前夜易容成自己的風十一,而此際卻是又扮作了一名普通的侍者混跡於這壽宴之中,若非自己之前曾經刻意地留心過,否則一時之間也是難以分辨。
君宇珩看過來,目光輕輕在狄霖身上一轉。
“我剛才讓風組去碧涵居查探了一下。”君宇珩伸手執壺,給自己的杯中斟滿了酒,又給狄霖斟了一杯,“這三年來,楊景天一直深居於碧涵居,而那裡也是整個碧涵山莊守衛最為森嚴之處。”
“我原想著楊景天不在,守衛或者會鬆懈一些,但還是無功而返,根本就沒有辦法進入內堂。”君宇珩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酒杯遞給了狄霖。
狄霖接過了酒杯,一時間卻只是輕握在手中,沉吟著。
他可以想象得出,如此嚴密不懈的防衛,只怕不僅僅是保護裡面主人的安全,其中想必還有著極為驚人、不欲人知的秘密。
狄霖微是沉吟了一下,低聲對君宇珩道:“等這壽宴散後,我想去那裡探一下。”
“不可。”君宇珩立刻出聲反對,語聲雖低但卻有著斷金截玉的斷然,“我不想你去冒這個險。”
“不會的,我不過是去看一看。”狄霖聞言,心下一暖,唇邊不覺已是微微含笑,而那璨然生輝的眉眼教人幾乎轉不開眼去,“若有不妥,以我的武功,安然脫身應該不是難事。”
倆人正側頭低聲說著,這時,一縷悠揚絕塵的琴音緩緩地響起,直如天上仙音臨凡,空靈而又飄緲。隨著這曲美妙的琴聲,十數名身穿如雪如羽的重重紗衣,以輕紗掩面的舞姬飄然旋轉著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