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下手?
“馮太醫已經替她施針,人這會兒就在隔壁的廂房。”素惜扶著她在軟榻上坐好。章嬤嬤和小侯子扶了皇上於床上安歇。
所有的窗子都敞開,煙很快就四處飄散。
嚴一凌發現素惜的衣服溼了,不免奇怪:“怎麼弄得?你們剛才去了哪?”
“本來奴婢是去幫馮太醫準備所需的材料。哪知道趁著這個功夫,櫻妃把擱在隔壁的書冊搬來,於窗下門前放了把火。”
素惜還有些驚魂未定:“火還沒燒起來,她就冒冒失失的跑進雨裡。於是奴婢趕緊和章嬤嬤、小侯子去追。連馮太醫也跟著追出來。所以門外才沒有人,叫小姐受驚了。”
是啊,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
零星有雨點飄進來,落在身上涼涼的。
嚴一凌縮了縮肩。素惜趕緊拿來斗篷給她披上。“您有傷在身,還是小心些彆著涼。”
“經過剛才那麼一陣掙扎,我倒覺得手腳好用多了。”嚴一凌本來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出了身汗,現在舒坦些了。
“那就好。回頭等馮太醫忙完櫻妃那裡,再過來給您看看。”素惜瞥了一眼床上的皇帝,有心想問是怎麼了。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哦,馮靖宇過來了,叫他先給皇上看看。”雖說她對皇帝諸多不滿,但是人要在伊湄宮出了事,只怕皇后又得變著花樣的怪罪。倒不是怕,只是想先安生幾天。
“是。”素惜正點著頭,馮靖宇就走了進來。
“皇上……”他本意是要向皇上回話,哪知道皇上在床上躺著,嚴貴妃卻歪在軟榻上。“誰讓你下床的?”
這話問的,擺明是在責備她。
“我自己讓的。”嚴一凌不理會他。
“你知道不知道顱內有淤血可大可小?”馮靖宇黑著臉。
“知道。”嚴一凌臉色平靜:“我還知道血塊清理不及時,還會壓迫神經。昏迷只是其中一種體現,還有可能造成失明失語諸如此類。”
馮靖宇沒想到她竟然知道。“娘娘也懂醫術?”
“外行而已。”嚴一凌皺了皺眉:“我只懂得逃生的手段。”
這不是廢話麼,不知情的前提下,外面忽然著火了。難不成誰還能淡定的躺在床上等死?就算手腳步利落。也肯定是得想辦法逃生啊。
他走過來徑直替她摸脈,眉頭時松時緊,表情有些奇怪。
“怎麼?”嚴一凌晃了晃頭,雖然有點昏沉沉的,但還不至於不清醒。
“算你走運,貴妃娘娘。”馮靖宇收回手,認真的說:“許是一時情急,血脈通暢了,衝散了腦裡的積血。”
“怎麼會是走運呢!”嚴一凌呵呵的笑了笑:“是你醫術高明,妙手仁心。”
“哼。”馮靖宇冷著臉,心想自從為楊嬪解毒,招惹上了嚴貴妃,他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遙光那丫頭為了整他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而這些苦,他又不能明說,只能往肚子裡咽。
畢竟,他也發覺了些什麼。遙光的心。似乎不是向著皇后的。
“去看看皇上吧。”嚴一凌皺著眉輕聲的說。
“是。”馮靖宇收斂了神色,上前替皇上請脈。
只是這一次,他的眉頭皺的比剛才更難看。“似乎不太好。”
“什麼?”嚴一凌就著素惜的手坐直了身子:“是怎麼個不好?皇上並沒有受傷啊。”
“病在外表是最為好治的,在內裡只要對症下藥也能痊癒。”馮靖宇回過臉看她,嚴肅的說:“就怕是病在心裡。那就難辦了。”
皇上有心結,誰都知道。
不但是和大火有關,還牽扯到皇后。
這麼算來,即便是外頭狂風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