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們眼神皆是狠辣起來,配合著阿玉,隨手拾起桌上的東西朝雲楚又砸去。
阿鹿嚇得臉色慘白,全然沒想到原本說得好好的局面,竟然這麼快就變了。
她有些害怕,卻只敢縮在角落,喃喃自語道:“不,不要這樣!”
雲楚又剛剛閃避過一個砸過來的痰盂,阿玉也順勢逃脫了她的桎梏。
她眸光徹底冷了下來,心中泛起自嘲,她還在感慨自己自私自利,無所不用其極,旁人已然有了新的主意,如果不是她先前有所防備,如今已經著了道。
這個年代,不需要善意,亦不需要真誠,只要能活著,什麼都可以摒棄。
雲楚又手腕一翻,甚至都沒有看阿玉,槍口便冒出青煙,子彈正中阿玉眉心!
阿玉渾身僵硬,鮮血溢位,遮住了她的眉眼,手槍掉到地上發出“鏗”的一聲。
“阿玉姐!”幾個舞女臉上都染出深深的恐懼。
雲楚又冷眼看著她們,手臂抬起,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幾人。
“阿姐不要!”一直躲藏在角落裡的阿鹿看到這一幕,忙驚聲制止,不過下一刻,槍聲肆虐,幾個舞女都雙目圓睜,直挺挺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阿鹿雙腿僵硬,麻木地站著,臉上難掩錯愕。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雲楚又,似乎沒想到剛剛才救下她們的阿姐,竟然真的會因為一時的口角拉扯之爭,就乾脆利落的解決了幾個人的性命。
阿鹿看著幾個與自己朝夕相對了一段時日的姐姐全都沒了性命,身子直打顫。
雲楚又冷漠掃過她,撿起阿玉掉在地上的槍,轉頭翻看了一下張大虎留下的東西,除了一些金銀首飾,大洋,法幣外,就是一把嶄新的勃朗寧手槍以及一箱藥品。
鐵盒子藥箱裡放置著各種各樣的藥品,滿滿當當。
雲楚又翻看了一下,不由得吃了一驚。
張大虎雖然只是個土匪頭子,但顯然對自己的性命十分看重,藥箱裡不只有緩解疼痛的阿司匹林,還有殺菌消炎的磺胺粉,這些可都是管制藥品。
除了這些,就是一些稀疏平常的藥品了。
對她而言,這些藥品的價值都要遠遠超過那些金銀珠寶。
雲楚又回眸掃了一眼依舊僵在原地的阿鹿,順手將箱子裡的東西都裝入格子揹包,手裡只拿了鐵皮藥箱,她也沒管阿鹿,轉身就往外走。
至於還躺在床上,似乎是被下了迷藥的無辜良家女,她也沒心思再管了。
經歷了舞女事件後,她也徹底清楚了,自己就是尋常人,幫不了太多人,她能做的就是多學一些本事,多殺幾個鬼子,至於那些耗費善心幫忙的事,她再也不會摻和了。
人各有命,相比別人,她對自己這條命更珍惜些。
雲楚又一手提著藥箱,一手握著手槍,準備去找找地牢。
想著剛剛被阿玉支走的兩個舞女,她一路上都很防備,不過尋了好幾個地方,不僅沒有找到地牢,也沒碰上那兩個出去找人的舞女,不知是走了還是聽到槍聲躲了起來。
至於阿鹿,也並沒有不長眼的跟著她。
尋了約莫半個小時,山寨前前後後都被她給摸清了,都沒有找到地牢。
雲楚又看著從漆黑天際飄揚下來的大雪,皺起眉頭。
看樣子旱情真的要緩解了,好不容易停下的大雪居然又開始下了起來。
她也不準備浪費時間了,既然找不到地牢,那就沒必要白費功夫了,省的待會被尋信而來的鬼子堵在了山寨裡,霍湛還發著高燒,得儘快回去喂他喝藥退熱了。
這麼想著,雲楚又就抬腿準備離開了。
不過,她才剛動,就聽到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