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溫柔而溺寵,似乎在說:你很棒!我搖搖頭;嘴角有笑淚水卻流得更急:我知道你一定能行的;但就是忍不住眼淚,好沒用!
他沉漪的眸中弧光流轉;嘴角牽出一個淺淺的弧度:傻丫頭。。。
胳膊驀地被扯緊;打斷了我們之間無聲的交流。陸君涵冰冷地道:“裴丞相既已下去玩了一趟,如今可有破法?”
裴湛藍臉上溫柔的神情褪盡,並未作答,轉身走到燕銘九身旁。我這才注意到,他原本就有傷的右肋處再次滲出嫣紅,在青袍上逐漸暈開,而他的左臂略顯不自然地垂在身側,竟似已無法活動。
心像被放在針板上揉搓般痛得抽搐,只恨不得上前抱一抱他,身子卻被牢牢緊箍動彈不得,滿心滿腔的怒氣、恨意無處宣洩,我一低頭,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咬在陸君涵的胳膊上。
殘月喝了一聲,被陸君涵抬手製止。裴湛藍和燕銘九同時側首,看了過來。
我死死咬了很久,直到牙齒髮麻才鬆開,雖然隔著衣料,唇齒間卻已感受到淡淡的血腥氣。
陸君涵靜靜地看著我,沒有縮手亦沒有制止,等我抬起頭,他緩緩道:“解氣了?”
我眼睛發紅死死瞪著他,像一隻蓄勢待發的小獸,下一瞬便會撲上去拼命。
他用另一隻手將我頰上的亂髮捋到耳後,語氣曖昧地道:“什麼時候喜歡上了這種調調?以後還有很多機會,給你咬個夠。。。”
我猶如被刀刺般;猛地劇烈掙扎起來。陸君涵手下力度陡增;輕易扭住了我意圖揮起的手;與此同時。。。
“瓷兒!”
“玉兒!”
“不要再碰她,否則我會讓你後悔為人!”裴湛藍盯著陸君涵,冷厲的聲音猶如出鞘寒刃,這是我聽他說過的最重的話。
空氣中的氣氛瞬間緊凝,吳風和殘月手中長劍已緊緊抵在他二人胸口。陸君涵掃過眼前劍拔弩張的二人,陰惻惻地道:“裴大人還是先保好自己再說此話吧。你若是要再拖延時間,我不保證還會對這丫頭做些什麼。。。”
“玉兒;”燕銘九看著我;平緩的聲音裡是壓抑的滔天怒意;“別弄傷自己,聽話!”
我被他的話瞬間點醒,是啊,如今我沒有武功,做任何掙扎都只是自取其辱,還會讓裴湛藍和燕銘九牽掛分心,倒給了陸君涵可乘之機。
狂躁的心登時清明,我深深吐了一口濁氣,放鬆身子卸了掙扎的力道,愧疚地看著他二人,用力點了點頭。
裴湛藍臉色稍緩,不再多言,一撩袍下襬,半跪於地,用手指在塵土上劃出一個圓圈,在其中某處點了一筆。
燕銘九亦單膝著地半跪了下來,微一思量,伸指在另一處點了一筆。
裴湛藍微挑眉,伸指點在了另一處。
燕銘九英眉蹙起,沉吟半晌,在原先的一點上打了個x;而點上另外一處。
兩個人從始至終未說一句話,只以指點畫;後來兩個人下指的速度越來越緩;每一點後都是良久的沉思。最終當燕銘九在最後一個位置畫下一點後;二人同時抬首;瞭然地對視了一眼,目光中盡是欣然。
我緊緊地盯著他們,此刻也不由鬆了一口氣,看來,這陣是解了。
陸君涵亦看著他們的動作,陰晦的眸中看不出情緒。
他二人站起身,裴湛藍回首對我溫聲道:“莫要擔心。”
我明白他是要我冷靜,當即點點頭,努力地露出一個微笑。
沒有多餘的言語,他二人同時縱身;一左一右掠入陣內。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驟然響起,這次的打鬥顯然更為激烈。只見一黑一青兩抹身影快如疾風,翩若游龍騰空,不斷地交錯縱橫,所過之處氣流劇烈震盪,如爆炸般四散疾射。本來正瞪大眼睛努力觀看的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