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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哀哀欲絕的臉。她素衣勝雪,容顏蒼白,眼眶浮腫,淚光煜煜,她低著頭嗚嗚咽咽地哭泣,又似乎是在和子靈說話。說什麼呢?子靈聽得並不清楚。好不容易挨近了蘇子容,走到她身邊,子靈隱隱約約聽到她對自己說:“靈妹妹,我是冤死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你們……”

“我是冤死的……我是冤死的……”那聲音似乎墜入了懸崖,越來越遠,蘇子容終於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再也看不見了。子靈苦苦地尋覓,卻怎麼也找不到她,子靈急得哭喊起來:“容姐姐……容姐姐……”

被玉奴推醒時,子靈淚流滿面,額頭冒著冷汗,一身薄薄的睡衣亦已溼透了大半。玉奴拿著棉布帕子邊擦她額上、臉上和脖頸上的冷汗,邊心疼地問道:“小姐可是又做噩夢了?”

“我……夢到了容姐姐。”子靈依舊沉浸在那巨大的哀傷和恐慌之中,不知不覺流著淚。

玉奴忙拿了一套乾淨的睡衣來幫她換上:“自夫人和少夫人來過後,小姐就寢食難安的,可是夫人和您說了什麼事?”

子靈愣愣地坐著讓玉奴幫自己換衣服,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說:“不是,估計是容姐姐想我了,她有話和我說。”

蘇子容死了這麼久,芳魂從不曾入子靈的夢來,如今入夢來,她不是和子靈敘敘生離死別之苦和陰陽相隔之恨,卻是淚流滿面地和子靈說自己是冤死的!想起夢中蘇子容哀慼的話,子靈越想越覺得蹊蹺!

聽子靈幽幽地說出這樣的話來,玉奴不禁覺得陰氣森森,雙腿發軟,頭皮也一陣一陣地發麻。抬頭看子靈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玉奴心中甚是擔憂,忙說道:“估計小姐是捨不得夫人和少夫人才會這般難過,精神也益發不好了,奴婢待會兒就讓門口的侍衛去給您請個太醫來瞧瞧。”

“不礙事的,休息休息就好了。”不就是做了個不算噩夢的噩夢嗎?何止於還要大費周章地請大夫?子靈真的以為自己只要休息休息就好了。

“好歹開個益氣安神的藥喝喝也好,這樣,奴婢才能放心。”要不,玉奴真的擔心子靈繼續這樣心神不寧,早晚會出事。況且,子靈腹中的胎兒也經不起這般折騰——他已經八個月大了,都快出生了!

注:

(1)清,吳偉業,《悲歌贈吳季子》。

第28章 續棋局

話說,自歐陽縈進宮後,孟宏煜便對她寵愛有加,夜夜臨幸,一副新婚燕爾琴瑟和鳴的幸福模樣。那些受了冷落的妃嬪,見歐陽縈這般得寵,自是對歐陽縈恨得咬牙切齒。

歐陽縈獨承恩澤,孟宏煜龍心大悅,太后心中也寬慰了許多,臉上逐漸有了笑容——一直以來,她都在擔心蕭子靈如此得寵,孟宏煜遲早會立蕭子靈為後,因此,她才處心積慮地物色歐陽縈進宮,如今,歐陽縈得寵,蕭子靈失寵,那就不枉費她的一番心思了!

秋風漸闌,陶淵明的菊花亦在南山下漸漸凋謝,滿地黃花堆積,憔悴如遲暮的美人。下了幾場寒霜,天氣益發寒冷,想來秋天是要過去了,而冬天,遲早都會來的!

太后的病情沒有加重,卻也不見大好,只是這般時好時壞地反覆著。自從知道了太后幫林氏父女隱瞞蘇子容的死因後,孟宏煜便對太后大失所望,心中也多了一絲防備。

他不再敬太后如天地,不再掏心掏肺地和她說心裡話,也不再將家國大事說出來和她商量。他只是盡著一個兒子最基本的職責,每日到慈寧宮請安問候,關心一下太后的身體狀況,不痛不癢地聊些家常瑣事。

這日,孟宏煜下了早朝後照例去慈寧宮請安,進了廣壽廳,只見太后和歐陽縈正在窗下下棋。初冬暖暖的陽光從窗戶照進來,鋪在晶瑩的白玉棋盤上,陽光照射下,黑白交錯的棋子顯得那般溫暖。

歐陽縈捏著手中的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