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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寒月光,林靜風莫揚。山高相竦峙,潭深霧茫茫。仙居似縹緲,仙人蹤跡亡。尋跡窺紫霄,往復歸途忘。”興致勃勃漫步於陰森森的林間山路,季霖還當即作下一首打油詩。
以靈魂狀態飄在他身後的段天寒咋聽這不講平仄的打油詩,戲謔了一句:“你還會作詩啊?”
“嘿,當然!你以為我這十幾年是白活的啊!”這話卻是是季霖苦笑著說的。身為一個芥子,不能像墨者那樣雲遊四方,季霖就只有託姐姐捎點可以消遣的簡牘來看看,也就長了點見識和知識。
突然,段天寒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便激動地道:“哈,我找到了!小子,你是不是也感覺到周圍一帶的天地靈氣比別的地方濃郁得多?”
“天地靈氣?哦,你說的是天靈墨元吧,”季霖想起段天寒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就知道他所說的是何物了,便揶揄道,“段老兄真是說笑了。小子不是墨者,芥子如何能感覺得到墨元的存在?”
“噌”的一聲,鏽劍自己出了鞘,佈滿鏽跡的劍身與劍鞘摩擦發出的聲音渾濁而低沉。劍懸浮在季霖面前,段天寒進入其中,說話聲在季霖意識裡響起:“我不能離開劍。小子,我在前面帶路,你隨我走。”於是向著東南方向深入,一劍在前,一人在後。
一直走到林中一片空地,段天寒繞著一塊桌子那麼大的圓石頭轉著圈,一到空地季霖便望了望四周,藉著月光終於看清,不由得驚呼:“啊!這裡不就是剛才我們相遇的地方嗎?你看,就那塊大石頭,我記得我暈倒的地方就離它只有五步之遙。”
段天寒苦笑道:“我怎麼記得?當初還以為我已經死了,而且當時也沒有看看劍外界,送你出去後我就休息了。話說你小子觀察得挺仔細的。你也看到了那石頭,我問你,憑你的力氣,能搬開它嗎?我有感應,那東西就在這下面。”
端量了幾眼,季霖搖了搖頭:“難說,試試唄。”說罷,就來到大圓石跟前,“忒忒”往手上啐了些唾沫,搓搓手,蹲跨著並將手伸下去,吁了一口氣,又突然咬緊牙關猛地提氣,雙手將石頭往上抬。他的白臉漲得通紅,這該死的石頭愣是紋絲不動。
“呼哈……不行了,再那啥我就要虛脫了!天,這石頭比兩個,不,比三個爹還重!”季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雙手向後撐著,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感慨道。隨後,他又側目看劍,問段天寒:“那是個啥寶貝?”
“我不知道,你問我我問誰?反正對你有好處就是了。”
四下張望,季霖又心生一計來。他從地上又撿了一塊圓滑的石頭,有兩個拳頭大小,放在大圓石底部一旁,不懷好意地看向鏽劍——段天寒感覺自己好像出了一身冷汗,但是自己是靈魂體,這種感覺完全是無端的——季霖不由分說劈手將劍拿過來,一小截插入石頭底部與地面的夾縫,並架在小石頭上,他狠狠地用盡全力雙手摁住劍柄往下一壓,還別提,真就讓大圓石滾開了。
“你居然把劍當撬棍使!萬一斷掉了怎麼辦?”這下段天寒真的被嚇住了,沒出冷汗一滴,懼意卻直襲靈魂深處!天,萬一這劍要是真的斷掉了……雖然這劍貴為神兵利器,可它畢竟現在只是柄沒開化的鏽劍啊!
偏偏季霖還很不知趣地抱怨了一句:“真是的,撿到什麼不好,偏偏是把破短劍!”
破你大爺!這是本大俠削鐵如泥的寶劍啊!段天寒有一種強烈的想揍死這混小子的衝動,十分憤怒。你就不知道用別的東西代替嗎!
這石頭下面果然有一個通道,只能通一人,而且直上直下,黑不溜秋,深不見底。“下去嘍!”季霖嘀咕了一句,想一想還是沒有把劍收回去,而是一口咬住劍柄,順著洞口慢慢往下爬了。幸好洞壁較為粗糙,而且不算堅硬,只要小心點就不會掉下去。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