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冉護衛就像陰陽太極圖,一黑一白密密契合著,缺了哪邊都不行,誰少了誰,便不再完整的感覺。冉沃堂剛剛就給了她不完整的孤獨感覺。
怎麼會這樣,她一直認定他是天地間最有自信的男子耶,這種人也會有孤獨的時候?
行至岔路,宮莞止步。「小七,我那天好像在山腳看到野生紅花,想讓沃堂陪我去找找,你先回去好嗎?」
「好,你們要快些回來喲!」小七轉著傘,愉悅地衝進右側小徑。
轉入人煙稀少的左側小徑,宮莞拉住冉沃堂。
「沃堂,你是不是有話想問我?」
冉沃堂無法說出心中的恐懼,她的關心讓他感動又無措,心裡的不安唯有接觸到她,才能消弭。他必須不時的碰碰她,才會覺得……安全,不會被遺棄,她能懂得他的感受嗎?
被釋放出來的,不光只是那份深情,還有兒時的不安與驚惶。
冉沃堂堅毅的下顎微微繃起,盯著她的深眸清清冷冷,緩緩俯下頭,尋找她的唇。 宮莞滿眼溫柔,紅著臉,毫不猶豫地踞起足尖承接他孤寂的冷唇,熱烈地給予他想要的溫暖。
唇舌甜蜜蜜的交纏之際,綿綿細雨溼了流光。
◆◆◆
廟集是鎮上的一大特色,南北雜貨應有盡有,加上年節氣氛已濃,市集上到處見紅、見喜。體貼的地方官,提前掛出元宵的大紅燈籠應應景,將喧騰的街道,交映成一片金紅燈海,人夜後更見璀璨、絢爛。
離過年只剩不到十日。今夜,幾乎村裡、鎮上的百姓都被勾引進市集,隨處可聽到輕軟的問候語與笑鬧聲,濃厚的人情味比年味更吸引人。聽說這種情況常會鬧至三更天,有時甚至到曉風吹起。
從墨香四溢的北街,被小七拉進姑娘家居多的南街,這裡賣的全是胭脂水粉、花黃、翠鈿等小飾物。
宮莞瞧見小四明顯的不自存,再看向身旁的冉沃堂。他處之泰然地回視她,並無小四那種彆扭或不安。小四才小沃堂三歲,為何沃堂給人感覺卻老成了三十歲?
「沃堂,你與小四去其他地方走走,待會兒我們會去廟口等你們。」宮莞不忍心兩個大男人困在胭脂陣中。
冉沃堂瞥了眼侷促的小四,眉頭淡挑。「你去忙你的,我想陪小姐。」
已經呼吸困難的小四聽他這麼說,一點完頭,人已不見。
「沃堂,你確定嗎?」宮莞擔心地看著擁擠的紅粉人堆。
「我想陪著小姐。」冉沃堂技巧地擋開一個撞向宮莞的女子,眼神陰鬱,那種患得患失被驅離的惶恐又起。
宮莞看得出他的悒鬱,卻不知原因,碰了碰他冰涼的手,不敢明目張膽地握著,卻不知高大醒目的冉沃堂早已成為焦點。
「其實,我想要沃堂陪。」她柔聲低語。這些日子,他忙進忙出的,兩人相處的時間突然變少,她很不習慣。
被她需要的感覺柔軟了冉沃堂的心,他簡單說道:「再過幾天就不會那麼忙了。」他們將會以不同的身分相守一生。
宮莞還想問什麼,與玉販喊價半天,小七捧著到手的玉練,呱啦呱啦地跳了回來。
「咦,我哥呢?」
「小四去逛其他地方了。這玉練很漂亮呢。」宮莞由衷讚歎,小七的眼光很好。
「我也這麼覺得耶!」小七還想同莞兒說些俏皮話,但入眼那具卓然的身影就是讓她無法輕鬆自在。 鼓足勇氣,她看向神色淡漠的冉沃堂,儘可能以自然的聲音嘻哈道:「你也走開啦,不然我們不好意思啦!」剛剛已經聽了不下二十個發疑女子的讚歎聲了,有他跟著,實在太麻煩。
冉沃堂淡掃小七一眼,轉望宮莞,像存無言詢問她什麼。 宮莞微點頭。
「我去那邊候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