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洞牛仔褲從門外跳進來,剛才太過激動,門還大敞四開著。“阿俊,童童,我回來了,你們有沒有等我再開動?”
Flora進來後才發現裡面的局勢不對,她也不好問什麼,只是捶了一下喬森的肩膀,用粵語說:“帥哥,你回來啦?”
他們開始心不在焉的聊天,一起坐在餐桌上度分如年,方童是真的味同嚼蠟,不時挑著眼角偷看喬森的表情。喬森全程只吃了幾塊竹筍,他本來就不喜歡中餐,現在胸膛裡堵得滿滿的,當然就更咽不下去了。
等到吃完飯告別時,大家都舒了一口氣,心中暗叫萬歲。方童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按部就班的去洗碗,她剛戴上乳膠手套,喬森就走了過來,倚在廚房門框上看著她。
“什麼情況?還擺出這麼銷魂的姿勢?等著我哈,我收拾完這些再出去收拾你。”方童很勉強的開玩笑。
喬森嘆氣,雙手揉揉臉,忽然很鄭重的說:“對我而言,身體上的背叛可以接受,但情感上的背叛是不能容忍的,童童,如果你因為寂寞,做出些不恰當的選擇,我能夠原諒,但請告訴我,你還是愛我的。寶貝兒,我希望你快樂。”
是不是國情不同所以思想能差距那麼大?中國男人能夠說出這些話嗎?還是沒有責任感束縛著才會講這麼不靠譜的言論?方童壓抑著自己的怒火,先胡思亂想了一通,她一瞬間就打算爆發的,可畢竟導火索是自己點燃的,喬森千里迢迢趕來製造驚喜,自己卻給他這麼大一驚嚇,罪過罪過,先檢討自己一下,心情就平復許多。
方童摘下手套,想微笑讓氣氛輕鬆,不過笑得挺難看,對喬森說:“親愛的你那麼聰明,我就什麼都不說了,在中國感情和身體是統一的,我只想好好的跟你在一起,你知道,我愛你。”
喬森沒有再說什麼,他們按部就班的洗澡上床,彼此都覺得有很多話想說,卻都沒有再開口。方童想,原來那麼親密無間的兩個人,到底到哪裡去了?喬森知道在中國有一個詞語叫隔閡,他只是聽過和看過,到今天,這個詞才這麼形象的在他腦海裡出現了。
既然喬森來了,方童就捨不得再去上班了,她申請的年假恰好提前用了,每天和喬森泡在一起,陪他去見以前的同事和朋友,陪他重溫熟悉的餐廳和店鋪。喬森晚上偶爾也會出去應酬,以往的上司或部下,甚至於曾經的女朋友。方童是火爆脾氣,心裡擱不住事,但為了兩人之間的融洽,竟然也能忍受下來,還可以很自然的陪著他們喝啤酒、玩桌上足球,不亦樂乎。
兩週後,喬森準備回北京,方童幫他一起整理行李,忙亂中,她突然燃起恐懼感,因為對於即將到來的離別,她竟沒有半點兒留戀,反而在內心深處,有些盼望著喬森回去,然後她重新回到以往的生活。她被自己嚇壞了,連忙跑到衛生間用涼水洗了一把臉,喬森見她情緒不對,擔心的等在衛生間外,五分鐘後方童出來,一頭扎進喬森的胸膛裡。
“喬森,帶我回北京吧,我想每天跟你待在一起。”
喬森捏捏方童的耳垂,問她:“你不快樂是嗎?我想,你不是我想象中那麼快樂的。”
方童鼓足勇氣,連珠炮一般說:“我們不能這樣,我愛你,愛了你三年,如果沒有你我根本不知道怎麼生活,咱們不能分開的。我想去超市時跟在你屁股後面,想看著你揮汗如雨的做家務,想聽你講那些不著邊際的大道理,我真的不能離開你,喬森。”
“我們沒有分開啊,只是你長大了,但自己還不知道而已。童童,你總把自己當作三年前的那個小姑娘,覺得不能獨立的在這個世界上存在,其實已經不是了。你看你一個人在香港,可以很好的應付工作,可以找到知心的朋友,知道在哪裡買到價效比很高的衣服和日用品,也知道怎麼把自己打點的舒服得意。其實在北京時,你已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