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顥藉著看望高太后的名義,三天兩頭進宮,其意圖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就是邪醫範正!”雍王趙顥壓迫性的直視範正。
範正躬身道:“回雍王殿下,草民正是。”
趙顥一臉嫌棄道:“世人皆道,邪醫範正愛出邪方,還鬧出了和女子私定終身的醜聞,如此人品怎堪大用?你走吧,陛下和太后那裡本王自會交代。”
趙挺之等人心中一喜,如今雍王親自出面,定然讓範正灰頭土臉的離去。
範正巋然不動道:“官家徵召範某,乃是為太皇太后的身體,聽聞雍王殿下一片純孝,經常來看望太皇太后,為何還要阻止官家盡孝。”
趙顥臉色一冷,霸道道:“范家小兒,你莫要耍嘴皮子,官家召你為太醫,還不是為了變法,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邪方迷了官家的心智,讓他對你深信不疑,你剛才狂言,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告訴你,這大宋的江山安危,孤王更有責,不會任由爾等少年頑劣葬送大宋江山。”
所有人都知道趙顥在指桑罵槐,藉著教訓的範正的由頭諷刺趙煦年少頑劣,不堪大用。
“少年頑劣?”範正嘴角譏諷道。
“範某雖然年少,然而卻變法醫家成功,讓醫家重獲新生,而諸位大人呢,爾等哪一個不知道大宋的積弊?哪一個不知道大宋所面臨的危機,外有強敵內有憂患,而滿朝諸公卻視而不見,諱病忌醫。”
“大膽,滿朝諸公哪一個不殫精竭慮,為國操勞,豈容你誣衊。”趙顥趁機怒斥範正,收買人心。
範正露出一絲詭笑道:“好一個殫精竭慮!西夏連年叩關,西北百姓水深火熱、收復燕雲十六州乃是太祖太宗的遺願,平西夏,收復燕雲十六州呀!他們還在等什麼?”
趙顥頓時語結,畢竟大宋的現狀擺在那裡,滿朝諸公的確無所作為。
“沒有!他們沒有,只會卑躬屈膝送歲幣求和,不思進取,抱守殘缺,如同一個苟延殘喘的老者一般。”範正直視趙挺之等人,怒聲道:
“彼老朽者何足道,故今日之責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範正擲地有聲道。
“全在少年?”趙挺之聞言,不禁嗤之以鼻道。
其他大臣也紛紛搖頭失笑,西夏曆來都是大宋的頑疾,燕雲十六州太祖太宗都沒有解決,範正不過是一介少年,又能如何?
“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
少年自由則國自由;少年進步則國進步;少年勝於西夏,則國勝於西夏;
少年雄於遼國,則國雄於遼國。”
隨著範正一句句少年之志,眾臣都慢慢收起了輕視之心。
一個個眼神複雜的看著面前的鬥志昂揚的少年,忌憚有之,羞愧有之,反思有之,當然敵視亦有之。
“初生牛犢不懼虎。”
百官心中不由嘆道,反而範正接下來的言語這讓滿朝老臣臉色大變。
“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谷,百獸震惶。鷹隼試翼,風塵翕張。奇花初胎,矞矞皇皇。
干將發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蒼,地履其黃。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
隨著範正鏗鏘有力的聲音,越來越多的官員聞聲而來。
初日,伏流,潛龍、乳虎、鷹隼…………。
這一次,範正句句未提少年,然而句句皆是少年。
“美哉我少年大宋,與天不老!
壯哉我大宋少年,與國無疆!”
範正環視四周,以少年之軀、少年之志傲視滿朝老臣。
“皇叔,這樣的大宋少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