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紐,用力一扳,便在車廂的後部立起一架大弩,旁邊還有一個轆轤。
老吏叫林天幫忙,兩人腳踏著車廂後部,合力使勁扳動轆轤,絞絲的弦艱難地張了開來,扣在後部的弩牙上,一共有五條弩槽,可裝五枝長箭。
暗箱裡的長箭又長又大,直徑有幾寸粗,光是箭鏃就有五寸之長,加上箭桿,起碼有三尺,箭羽竟然不是用羽毛,而是鐵葉。
老吏感嘆道:“只要板下弩牙,五支箭一起飛出,尋常的革車非射穿不可,這樣的床弩,這樣的馬車,可是價值萬金啊,武庫裡都沒有這般精良的裝備。按照大漢律令,私藏這般的武器,等同於謀反。”
林天點點頭謝道:“有勞了。”,便迅速轉入內堂,對著作陪審案的趙彭祖施了個眼色。
趙彭祖立刻站起,抽出腰刀,喝道:“我等明明看見這兩人在協商如何到西域買賣絲綢,聽他們狡辯什麼,還不拿下。”
苗公連忙道:“誤會……誤會。”
賊曹椽史得了暗號,和賊曹椽們一擁而上,將苗公和他的強奴們都給綁了,還從強奴們身上搜出幾把小□□來。
暗藏此等兇器,便是死罪,苗公的臉色變了,卻不知道那架足以讓他家族滅的馬車已經敗露,此時想逃卻也無力。
趙廣漢一下朝會,便聽說苗公的罪證已經明晰,被捕獲在京兆尹,便罵了聲:“這兩個小兔崽子,亂來。”
匆匆趕回京兆尹府,趙廣漢有些焦慮,聽了被捕的過程,又緩了口氣,道:“如今,人也抓了,罪證也有了,只是盜賊們該如何肅清?”
林天曾聽嬌娥說武帝時期的李廣有言,擒賊當擒王。林天深以為然,存了心要將這盜首捉住,好讓盜賊們全都入網。
“臣覺得,這盜賊自然靠盜首來供出的。”,林天胸有成竹地回答趙廣漢的話。
“你有什麼主意?”
“盜賊做賊不外乎是為財或為名。盜首已經什麼都有了,卻缺個身份。”,林天回答。他和趙彭祖去看過苗家在尚智裡的房舍,裡面的亭臺樓閣均是仿照高官顯族府中建造,這說明苗公不是一個能夠忍住不享受的人,出門這麼大的排場,卻因為商人的身份而不能乘坐官身的車駕,難免讓苗公心中暗恨。
趙廣漢深以為然,但和盜首談條件卻違背了他要將盜賊斬盡殺絕,勢不兩存的宗旨。
林天覺得趙廣漢改變了一次,便能改變二次。
“臣認為與其讓盜賊另選盜首,繼續做惡,不如適當妥協,讓長安城十年內都能得到安靜。這可是趙大人治理長安城的大功績,百姓有福了。”
林天骨子裡是個商人,商人擅長體察人心,趙廣漢所求的便是名了,還有對百姓的責任。
林天又告訴苗公,能夠讓他全家死光光的證據已經發現了,若是再到他家裡搜查,只怕還能發現不少違制的武器和其他罪證。
苗公能做到盜首,自然有著迅速決斷的本事,兩權相害取其輕,他願意合作,但要趙廣漢親自答應給他一個四百石吏官的身份。
兩人談判到三百石,苗公因為趙廣漢安葬那兩名死刑犯的事,非常信任趙廣漢的承諾。雙方約定在八月節這一天,苗公會將手下的盜賊們請到家中宴飲,等他們喝到分不清東南西北時,會在這些人的背後刷上紅色,京兆尹府的人在里門外守候,見到這些特徵的人出了里門便抓捕。
這一次擒獲盜賊幾百人,基本上等於全擒。苗公的家也被翻檢了一遍,將家中的違制武器全部起出,埋藏的金銀也挖走,只等著皇帝裁決。
嬌娥聽得心驚肉跳,仰望著林天,林天感到了心愛的小娘子的崇拜和敬仰,他的內心也充滿了自信和甜蜜。
“大表哥,你真能幹。”,廣哥出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旖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