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作為,就有破綻。
她正要開口,白雲歸已然抬眸,聲音微沉道:“下次再找機會見吧,你不是身體不好?多休息。”
明明是關心的話,眾人卻聽出不同的味,表情各異。
容舟那總是欲訴幽懷的多情眸子,有了疏疏澀然,不甘心般望著白雲歸。
她喜歡他什麼?畫樓很是不解。倘若一個男人對畫樓這般漠視,拒絕如此明顯,哪怕他身上有她活命的氧氣,畫樓也寧願落入輪迴,不會依附。
這是女人的傲骨。
這點傲骨都沒有,生命便如柳絮楊花,短暫易逝,隨風徜徉。縱使千般嫵媚萬種風情,也只能給男人風流繁華的愛情添一抹豔色。
“容姨太身體欠佳,是應該好好照顧自己,以免督軍憂心。六少若是回了俞州,遲早會來官邸做客,他原本就與我們是朋友。到時自然能見到六少和唐小姐。”畫樓見容舟楚楚感傷,眾人又都不搭理她,氣氛詭譎,便出聲安慰一句。
容舟低低應是。
天氣晴朗,金色陽光篩過樹影,投下斑駁蔭痕;碧穹似洗,乾淨透明,如上佳翠玉,幽藍純淨。碧樹繁花的錦簇初夏,蟬聲繾綣繚繞瑤階暖照拂身,畫樓秀額唯有薄汗。
她掏出帕子拭汗,等司機把車子開過來,白雲歸便出來。
一襲督軍常服,筆直挺括,勳章被粲然暖光一照,掩映著灼目的光澤。畫樓上前,幫他微微整了整領口。
見他額頭鼻翼皆有細汗,畫樓隨手幫他擦拭。
他卻一把擒住她的纖柔皓腕,拿到唇邊嗅了嗅,故作輕浮道:“真香!”
畫樓只是笑掙脫手,把帕子扔給他:“督軍喜歡,送您!”
白雲歸居然真的接了,往口袋裡一藏。
畫樓微詫,忙去掏,口中直笑:“要是開會時不慎掉出來,不知道惹出多少香豔猜測,有損督軍威名您還是還給我!”
她微微側身去掏帕子,青稠髮絲映襯雪色頸脖,有淡淡白玉的瑩光。那粉潤瑩光,把雲髻珠釵上龍眼大小的粉色珍珠比得失了色。
滿眸的笑意,賽雪的肌膚,似亭亭綻放的白蓮清純柔婉,又高雅蘊藉。
白雲歸的眉梢潛入絲絲柔意。
各自上車,出了官邸。
“姐姐,督軍對你比以前好……”慕容半岑跟畫樓道。
可能是要去見母親他心情甚好。
畫樓微訝,看了他一眼。
慕容半岑被她瞧得底氣不足,囁囁嚅嚅道:“他剛剛望著你偷笑。”
前頭的易副官悶聲笑了,怕畫樓不悅,連忙斂去笑聲,正襟危坐。
畫樓尷尬不已,咳了咳。
見到蘇氏慕容半岑興奮不已。蘇瑩袖則又是哭又是笑,感嘆半晌。
畫樓在一旁勸著。
在小公館逗留了一整日,就是三個人說說話兒,或彼此對視一眼都是瑣事。但那溫馨安寧的感覺,畫樓前所未有她心底酥酥的。
易副官鬆了他們,便找章莫把兩個保鏢帶了過來。
皆是人高馬大,黑著臉的模樣凶神惡煞的,畫樓很滿意。又問了幾句話,不算世故油滑,也並不木訥,規矩本分。
她讓易副官給他們打賞些錢,又讓去城裡買些禮物,給章子莫送去,說是姐姐多謝他辦事周到。
晚飯的時候,廚房做了菠蘿肉,酸甜香稠,惹得畫樓和慕容半岑食指大動,留在小公館吃了飯才回官邸。
白雲歸等人坐著喝茶,好似在等畫樓。
白雲靈把白天見唐婉兒的事情告訴了她:“她現在給六哥做秘書,有筆生意要談,便跟著奧古斯丁先生回了俞州,六哥沒有回來。六哥記得大嫂說內地寶石首飾貨色不好,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