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程!”
華輪只覺得眼前這人隨便一站,就似乎與夜色融為一體,那種自然而恬靜的意態之中竟生出了異端鋒銳的霸氣,對方絕對是一個高手,一個讓人不能有半點忽視的高手,其武功應不會低於剛才那個救走蔡宗的蒙面人,可這人是否就是剛才那個蒙面人,他卻不敢肯定。在氣勢上,兩人相差無幾,但在功力的差別上,他看不出來。不過,兩人極有可能就是同一個人,何況他們剛才親眼見到那蒙面人自船上掠過,當他們趕到船上之時,那蒙面人已經不知所蹤,任何人都會最先懷疑那蒙面人進了船艙。
“只要施主交出被救走的年輕人,我們可以不與施主計較這一切,如果施主刻意要與本座為難的話,說不得只好討教一下施主的絕學了!”一直未曾出聲的華輪向前邁進一步,沉聲道。
那人冷冷一笑,道:“我告訴過你們,那人已經向北而去,你們既然不信,有什麼高招我接著就是!”說話之間也緩緩向前踏進兩步,看那步法,猶如踩在雲端霧裡,一種飄渺虛無之感瞬即在華輪三人的心中產生,因為一切都似乎在那人踏出兩步之時變得不再真實。
黃尊者禁不住緊了緊手中的紫金金剛杵,手心卻滲出了森冷的汗水,那是自心底升起的一種畏怯之感,他完全無法捕捉到面前這個可怕敵人的任何變化,似乎此人在任何一刻都能夠出現在給他致命一擊的方位,更可怕的,卻是在他的內心深處,漸漸凝成一柄劍,一柄橫刺在心頭的劍,冰涼森寒,帶著霸烈的殺意,彷彿有形有質。
敵人的劍並不是自四面八方攻至,卻是自心中首先攻入,這是如何可怕的一種境界,黃尊者更無法想象這究竟是何種劍道。
華輪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驚訝眼前對手的可怕,驚訝……甚至他也無法明白,自己到底驚訝什麼,驚訝就是驚訝,那只是一種意識形態,若說要表示出再多的含義,卻很難說,也說不清楚。
黃尊者和赤尊者極力平息心中的雜念,二人在不停地念《伽蘭經》與神咒,他們需要有一股來自精神的力量驅散心中的恐懼之劍,以解除眼前對手在氣勢上的壓力。
華輪的雙手交叉,屈食指,拇指按於食指之上,寶相莊嚴,卻是彌陀定印,而那佛意也在他的手印之上傳盛而出,龍象般若正氣的確有定神驅除魔咒之功效,就連黃尊者與赤尊者也同時定下了心神,心中那絲恐懼之劍化成一絲淡淡的陰影。
“好!和尚,看來你應該不會讓我太過失望!”那人笑了笑,在他的身後忽地出現了兩個身影,一個蒼老的老頭,竟是鐵劍門的劍痴,而另一人卻是客夜星。
“會主,這老和尚就交給我們好了!”客夜星望了那寶相莊嚴的華輪道。
“哈哈,右護法不用心急,你不是這老和尚的對手,不防將那兩個莽和尚扔下船去!”
那人淡淡地一笑道,神情有種說不出的瀟灑,而他正是同心會的會主夢醒,也即是破魔門的門主黃海!
黃海那次受了重傷之後,便即回到這艘大船上,在療傷的同時,對爾朱榮和達摩的武功仔細揣摩推敲,以他的武學境界,要想從中悟出一些什麼並不是件難事,而在這一個多月的休養和感悟之中,劍道又向前跨進了一個大大的臺階,這是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的事情。
黃海再向前跨了一小步,與華輪相隔一丈半尺,距離是那麼精確,似乎是刻意這般計算。
也許,這樣一個距離能夠以他本身的精神力去感染每一個生命體。
黃海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併攏微微上揚,在燈光之下,彷彿渡上了一層朦朧而溫潤的白霧,如立於煙霧之中的仙人,不過,卻有一柄無形的巨劍在吞吐著銳利無匹的鋒芒。
河水仍在流淌,仍在喧響,大船在波浪之中微微帶點節奏地起伏著,黃海的身形卻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