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要這十餘個和尚的性命,最好不要動手,還有他!”那侏儒手指一旁神情有些萎糜的人道。
“三十一!”三子這才看清那神情萎靡之人的面目,那正是中途因受傷退下去的無名三十一,但卻不知怎地,他竟也落入對方的手中,這的確大大出乎三子等人的意料之外。
蔡傷也變得有些難以抉擇,如果他一定要殺死區陽,那麼眼前的十餘人就會全死在葉虛的屠刀下,不過,此刻這些人皆暈迷不醒,似受藥物所制。
“如果你們不想他們死的話,今日玉皇頂之事就此了結,他日相遇,這筆賬該如何算就如何算,不知你們意下如何?”葉虛的語氣並不是咄咄逼人,他知道眼前的這些人都是江湖中翹首人物,如果逼急人,只怕會起到適得其反的作用。他並不想戰,至少今日之局他並不想戰,救出區陽,他的目的已經達到。而最強的對手蔡風也葬身深谷,可以說這應算是一個比較圓滿的結局,葉虛自然不會傻得再去以雞蛋碰石頭。一路上,葛家莊調出了大批高手,這些他並非不知,因此,他惟有以人質委屈求全了。
“阿彌陀佛,小施主的手段好卑鄙!”戒嗔有些無可奈何地道。
“身處亂世之中,亂世生存之道必須靠手段,我也是沒法可想,才出此下策,難不成讓我們束手待斃不成?”葉虛並不怒,反問道。
戒嗔啞然,他也無話可說,葉虛說的雖不是佛理,但卻是道理。
蔡傷並未再出聲反對,只是淡然道:“你們勝了,我可以不追究今日之事,但你們準備怎樣放人?”
“你們全都退下玉皇頂,一柱香時間之內,無論玉皇頂上發生了什麼事都絕不能踏上一步!如果有一人上來,我就殺一名禿驢,有兩人上來我就殺兩名禿驢,有三人上來,必殺十人,若再更多,那我只好將所有禿驢全部都殺光了!”葉虛堅決地道。
眾人不由得面面相覷,不明白對方依然留在玉皇頂上幹什麼,難道還會另有圖謀?如果說他們想借機逃走,可是自玉皇頂下山只有一條路徑可行,除非他們可以飛。
三子和蔡宗立刻明白他們所想,因為葉虛上山之時就是由天柱峰乘鳩而至,如果有一柱香的時間,他們的確有足夠的時間將玉皇頂上的所有人運至另外一個地方,這是絲毫勿庸置疑的。但是如果不讓他們走,只怕眼下的人質就會慘死當場,這本就是一件極為矛盾的事情,因為這並不是在某一個人的原則上做出一個抉擇,而是關係到一群生命。
蔡傷似乎也考慮到某種可能性,抬目向四周望了望,又極目天際,終在藍藍的天幕之間發現了一點黑影。
“我可以給你們一柱香的時間,但是必須讓我相信你們的承諾是否有效!”蔡傷仍冷冷地道。
“你要怎樣才肯相信?”葉虛反問道。
“你們必須每隔半盞茶時間放下兩名人質,我不想拿這裡的所有人質做同一次賭注!”
蔡傷淡漠地道。
“如果只是這個要求的話,我可以答應。”葉虛悠然一笑,爽快地應道。
“好,那我們就在南天門相候,他日若是相見,定會不擇手段!”蔡傷警告道。
“彼此彼此,我也同樣會以不擇手段相對,亂世之中,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太過正常,想來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葉虛自信地笑了笑,似乎對眼前這一群不世高手絲毫沒放在心上。
“你沒事吧?”三子轉頭向蔡宗問道,更似乎不想讓那不甘心的眼神被蔡傷看到,因此才會回頭轉身。
蔡宗竟發現三子眸子中流淌著無窮無盡的殺氣和憤怒,那並不是針對他,這點蔡宗心中十分明白,三子只是恨,恨葉虛!恨區陽!他更看到三子眼中深處的無奈。
“我沒事!”蔡宗微帶感激地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