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火速將書本合上,壓在枕頭下面,順勢躺了下來。
“那今晚要早點睡覺,明天去玩才不會犯困!”她很是期待。
“頭髮幹了沒?”他摸了摸她的頭髮。
頭髮已經乾的差不多了,後腦勺有些地方還有點溼。
又將她從被窩裡扯了出來,拿毛巾幫她擦拭,“頭髮沒幹不要睡覺,會頭疼。”
用炭火烘頭髮很傷發,這樣的天氣,她都是慢慢擦乾頭髮。
“髮廊已經有那種很大的吹風了,就是不方便移動,像個大機器似的。”
她半靠在他身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那種小巧到可以拿在手上使用的吹風?”
弄乾頭髮真是一件辛苦的事。
男生頭髮短倒也沒什麼。
如今很多女學生剪了時興的短髮,不過大多還是像宋徽宜這樣,留了一頭及腰的長髮,每次洗頭髮都是費時費力的事情。
洗頭很累,更別說吹頭髮了。
夏日可以在太陽下曬,冬日那就只能坐在爐子邊,慢慢的擦乾頭髮。
冬日溼漉漉的頭髮,像冰碴子似的。
“會有的。”
他說,“人的智慧無窮,汽車飛機都造出來了,還怕沒有吹風這小物件嗎?”
宋徽宜也深有同感。
只是不知道,她還能不能享受到這個便利。
她問他:“我們就這樣說走就走啦?”
她從未去過杭城。
可以說,她的前十四年都在南城生活,後五年都在法國生活,她還沒有機會去過其他地方。
她喜歡看遊記,正是因為她對此嚮往不已。
透過書本,可以看到許多地方的風情樣貌。
她時常想,有機會就要到處走走。
“不然呢?還要計劃一番?”他的笑聲落在她的頭頂上。
“只是想著後面幾天還有事辦。”
“擔心什麼?”
他停下手上的動作,側臉看她,“不管是我的兵還是你的父兄,他們都不是吃乾飯的!少了我們兩個閒人他們也會做事!”
更何況,他們局已經布得差不多了。
網撒好,只待魚上鉤。
“你自詡閒人?”她禁不住失笑。
這話她不敢苟同。
他要是閒人,那這世間上大約沒多少人好意思說自己是閒人了。
他幾乎沒有停過腳步。
“我倒是想忙裡偷閒,整天和你在一起!”他說。
宋徽宜笑。
他幫她擦著頭髮,差不多了才撒手。
屋內的爐子還在燒著炭火,房門是關著的,他便將窗戶開了條縫隙,以便通風。
做好一切,他才關了燈上床。
宋徽宜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這會兒人躺下,沾上床,眼睛都睜不開了。
她窩在他的胸膛處,闔上了眼:“別人是春困秋乏,我是一到冬日就倦怠。”
“能吃能睡是福!說明我的徽宜是有福氣的人!”他說。
“你無時無刻不捧著我。”
她的手在他的腰間輕輕的掐了一下,“這種時候你都能說上兩句,你是準備把我捧上天嗎?”
她的聲音滿足。
知道他捧著她,她還是有些上頭。
他笑摟緊她,拍著她的後背,“快睡吧。”
她嗯了聲以作回應。
在雪地裡玩鬧許久,費了些精力,她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沈聿青卻精神奕奕。
他有節奏的順著她的後背,一下下的拍著,一直到她呼吸均勻才停手。
宋徽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