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向文庸稟告道:“老爺,沈柔沒留住白玉堂,白玉堂已經從海月樓出來了。”
“什麼?”文庸臉色一沉:“是不是存心放他走的?”
“這倒不像,”袁超道:“聽聞沈柔把白玉堂狠狠罵了一頓,動靜鬧得很大,好多客人都看見了。”
“哼,”文庸道:“收了我的銀子,事沒辦成。走,你陪我去一趟海月樓。對了,展昭那邊怎麼樣?”
“沒什麼動靜。屬下擔心他們混在客人裡進府來。”
文庸踱了兩步,沉吟道:“來就來吧,來兩個殺一雙,咱們只要小心,不露出破綻來,送他們上了船,就一了百了了。”
剛出房門,就碰到孫小蘭迎面走來。文庸厭惡地皺皺眉。孫小蘭道:“老爺,一會兒晚宴就要開始了,您要出去?”
文庸道:“我心裡有數。不是叫你在房裡待著嘛,出來亂走做什麼。”
孫小蘭雙手託著盤裡的湯盅,剛要開口:“我……”
一陣風吹來,將她裹在頭上的絹紗吹落,她立刻尷尬地想去護住頭髮,又騰不出手,文庸橫了她一眼,冷冷道:“看看你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扔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孫小蘭呆立在原地,嘴唇止不住的顫抖,眼淚滾落下來。
白玉堂和寧真買買逛逛,在街上吃了點小吃,回到小院裡未時已過。
寧真推開門,白玉堂道:“時辰不早了,你先換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寧真為求出行輕簡,帶的衣服很少,又不喜濃豔,來回就是幾身淺色衣裙。這舞衣上為一件桃紅輕羅廣袖衫,下為金絲點繡粉紫羅裙,腰間一條墜珠紅綾束帶,穿上了身稱得她越發的膚若凝脂,明眸皓齒,憑添幾分明媚之色。
白玉堂進了屋,讓寧真打溫水帕子來,自己則開啟窗戶,靠窗邊放下一把椅子,找來旁邊一張軟墊靠在椅背上,又把買來的東西在桌上一樣樣擺開,然後喚寧真道:“來,坐。”
寧真便在椅子上端正坐下,雙手放於膝蓋,表情肅然。
白玉堂笑了:“你緊張做什麼,難道是擔心我把你畫醜了?”
寧真咬了咬嘴唇沒說話。
白玉堂走到她身側,伸手攬過她的肩膀,讓她的身體緩緩靠在椅背上。待他重新回到寧真眼前,寧真卻再一次按著心口低下頭。
白玉堂用帕子沾了水,俯下身子給她擦臉,順帶把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抬頭。”
寧真抬頭就對上白玉堂那一雙眉眼,近在咫尺,秀如清潭。她趕緊緊緊閉上眼睛。
此時在寧真在白玉堂眼中尤其動人,他拿著帕子輕輕擦拭她的額頭、臉頰、鼻尖、下頜,最後在嘴唇旁邊停了下來,忍不住想用指尖去撫摸,最後還是不肯唐突,用帕子在粉唇上點了點。接著,他又拿起一盒白色的香膏,取出些許,在寧真臉上細細敷開,特別是在她眼睛周圍,更細緻地湊近了用指腹點按均勻,寧真的睫毛便止不住簌簌抖動。屋裡很靜,靜得似乎能聽到彼此的鼻息,只有窗外樹上的蟬還在喋喋不休地鬧著。
“白五爺,”寧真突然輕聲問道:“你給我臉上塗的是什麼?”
“這是養顏膏。”
“哦……那,你為什麼會化妝?”
“我十幾歲的時候,有一次惹了麻煩被人追殺,救我的人是一家脂粉鋪的老闆,後來我在她鋪子裡躲了好一陣子,看老闆幫別人上妝,也幫著打打下手,也就學會了。”
“哦,你現在抹的又是什麼?”
“香粉。”
“什麼顏色?”
“……象牙色吧。不過敷開了就很白,很適合你。”
“哦,這個香味還挺好聞的。”
“是吧,有一點像木芙蓉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