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瞎子?我好歹能飛,你能幹什麼,當壁虎嗎?”
紀驁是跟姬明月合作慣了,姬明月的水月道意,只要月光所照之處,都可以讓他隨意穿梭,所以即使他的風雷翼越來越跟不上他現在的速度,也沒感到什麼影響。這次換了朱厭,才覺得麻煩,朱厭倒是能飛,還飛得相當好,要不是顧忌城中高手多,他早現出原型,雙翼一展,在這城中上空飛個來回,沒什麼逃得過他的眼睛。
所以紀驁嫌他,他也嫌紀驁。好在兩人雖然互相嫌棄了一天,並沒耽誤各自的事,朱厭揪了不少躲起來的藥靈和妖族出來,把幾個不聽話的吃了,剩下的準備拿回去給雲瑤玩,紀驁更是盯上了一個剛剛進入化神期的修真者,道意看起來跟木繫有關,收了幾個徒弟在黑市上賣藥,都是天價,欺行霸市。
紀驁看上的是他的丹爐,似乎是個仙品,其實這人藥理還趕不上林涵,煉丹很多材料並不知道處理,直接往裡面一扔。這人年紀也不大,看起來中年模樣,形容猥瑣,而且脖子左側的血管全部暴起,呈現一種詭異的黑紫色,像是吃丹藥吃壞了。很可能是哪個門派強行“催熟”的化神期準仙人,也可能是趁著魔災撿了漏,得到這丹爐後自己吃藥吃成這樣的。
他徒弟倒是一個個很恭敬,叫他“紫棲真人”,圍著他打轉,爭相把賣丹藥得的靈石和材料“進貢”給他,鬧到半夜才消停。
“你要是想打我就幫你打,要走就走,就是別在這看了,我還想回去睡覺呢。”朱厭等得不耐煩,在旁邊打呵欠。
紀驁充耳不聞,仍然蹲在他的飛簷後面,這地方是個黑市附近的客棧,紀驁和朱厭躲藏的位置是客棧對面的一處觀星樓,剛好可以看到那紫棲真人的視窗。
“喂,你到底上不上,不上我真走了。”朱厭又催他。
紀驁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別吵。”
“你別看了,打不過的。萬一把別人逼自爆了,我倒是能飛走,你又要成繭了。”
“姬明月在我們就能打。”紀驁又道。
朱厭氣得眉毛倒豎:“小爺也能打,你是打架又不是唱戲,還非要姬明月給你照著亮還是怎麼的?”
“他自爆姬明月可以把他凍住,還能把我也送走。”
“我還能硬扛下他自爆呢!大不了我變出原型替你擋住行了吧?這不比姬明月那些花裡胡哨的招數好得多。”
“你不懂。”紀驁道。
朱厭氣得要吐血,要不是他沒打過化神期準仙人,幾乎要摩拳擦掌自己上了。紀驁只伏在飛簷後不動,整個人像化入了夜色中。他身上就有這種極端的耐心,像頂尖的獵手,不等到十成把握的完美時機,絕不出手。朱厭卻性格燥如火,一直以來只會硬碰硬,也是妖族的身體條件使然,技巧很多時候只是點綴。再好的道意再鋒利的劍,也要撕開他們的堅實如法寶的血肉,再刺穿心臟,才能算打贏,否則不到兩個月就養回來了。對他來說,打得過打不過,是一眼就能決定的。
“算了,我真走了,沒法跟你待下去了。”他熬不過紀驁,乾脆要走,趁著夜深人靜,溜回駐地去。然而還沒等他動身,飛簷後的紀驁,卻忽然做了個制止的手勢。
朱厭雖然不懂紀驁為什麼要潛伏這麼久,但手勢還是看得懂的,他平時雖然暴躁,大事上還是穩重的,畢竟是大澤妖族的首領,頓時安靜下來,也學紀驁樣子伏低身體藏在飛簷後。
他藏下來之後才知道紀驁在隱藏什麼——一行人正護衛著一架非常華貴的步輦,從他們正下方經過,為首的是個乾瘦的老頭,後面跟著的是他的徒弟之類,因為都是一樣的裝束,有男有女,是清一色的劍修,看飛劍上的篆紋,劍意應該都是與雷有關的。除了這十來個護衛之外,還有兩個扶輦的女子,一長一少,年長者清麗,年少者嬌豔,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