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有所殘缺。
顯然,蕭小姐也很明白這一點,把太醫們趕出來後,她的繡房裡就響起了嚎啕的大哭聲,夾雜著對姑祖母和姑母在天之靈的求乞,還有對洛京城中那些同齡淑女的惡毒咒罵。
不多時,一個用帕子緊捂著臉的丫鬟含著淚跑了出來,身後跟著出門的是一隻青花梅瓶,啪地一下,就炸碎在她的腳踝處。
世子蕭澤神色一凜,騰地站起身,上前一步抓住了正驚叫閃來的丫鬟手腕,扯下她擋臉的帕子。
只見一張粉嫩嫩的俏臉之上,深紅的五指痕清晰可見。
見有能給自己作主的在,俏丫鬟居然也不避外人,徑直就扎進了蕭澤的懷裡,嚶嚶地哭了開來。
這哭聲一起,為小美人出頭的蕭澤就堵在了長姐的門口。一手摟著美人兒,一手撩著簾,隔著一扇門,倆姐弟你一句我一句地罵來刺去,言語粗俗不堪,令人髮指。很是顯出了有其父必有其子的能耐。
跟著長兄而來的蕭家小六一臉尷尬,兩隻大眼睛裡泫淚欲滴,兩隻小手緊緊扯著呂公公的袍子,看在旁人眼中著實可憐。
雞飛狗跳的梅塢,讓眾人大倒胃口。反正已確認好了蕭婉的傷腿情況,呂正也就起身告辭。
跟家姐吵出了一臉怒氣的蕭世子倒是託大,居然只跟著走到小院門前,敷衍地拱拱手,就當送了人。
一行人再沿路下山,一個跟在呂方身邊的小太監回了下頭,卻正好看見丰神俊朗的蕭澤正站在小院前,俯著身,伸手掐著蕭家小六的臉蛋。
“爺爺!您看看!”,小太監不落忍地提示了下呂正。他估摸著那個小的會被長兄如此對待,是因為剛才蕭家兄弟中只有這一個真正得了呂正的青眼。驕縱成性的景國公也真養不出象樣兒的子女,雖然在幾次蕭家子女入宮覲見時,已見端倪,但今日事先未通報就直接來景國公府看著,他們的表現與從前進宮匆匆見的幾次,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蕭睿的幾個兒子不是蠻橫無禮、相互傾軋的愣小子,就是膽小懦弱任人宰割的羔羊,而那個遇了點事就會哭天搶地的蕭小姐,除了還算長得不錯的皮囊又那裡有蕭家兩任皇后英明果敢的半點風采。
在小太監的提示聲中,返程洛京的隊伍中有幾雙眼都不約而同地轉後望了望,接著又都陸續轉了回來,淡漠地看向了前方的路。
呂方久久回望著遠方將墜的落日,然後長嘆了口氣,無奈地揮了揮手。
沿著來時路,一隊逶迤,又重返洛京城……
梅塢門前,遠望著眾人離去的蕭澤,輕輕地勾起了嘴角,接著又俯下了身子。
“小騙子!”,蕭澤繼續掐了下幼弟蕭泓嫩得彷彿能出水的小臉蛋,覺得不過癮,又換了隻手掐了另一邊。
“世子爺!”,剛才對蕭澤投懷送抱的俏丫鬟,婷婷玉立地站到了院門邊,卻嚴肅地板著面孔,道:“小姐請你去!”
“小六!你可瞪大眼,記好了,這就是女人!天下間的女人都一樣,半點寵不得的,只給上三分好臉,就反倒要跟你裝樣拿喬!”,蕭澤大笑著,將弟弟一把抱起,撇下身後氣鼓鼓的小美人兒,挑簾進了上房門。
此前太醫進屋確診只有三四個丫鬟在旁伺候的屋裡,突然地多出了兩個人坐在蕭婉的床前,一位白髮青袍的老者,一位二十上下的年輕男子。
老者的神態自若,而年青的,臉上還殘留著剛才躲在閨閣女兒淨房密道里的困窘紅色。
擁被坐在床上的蕭家大小姐蕭婉,仔細聽完老者對自己傷腿的診斷,一臉凝重地問向立在一邊的大弟蕭澤,“那些人不會再來吧?”
“就算要再來,大姐你的腿也得先治!”,蕭澤無奈地嘆了口氣,“就是怕他們這樣再三來看才一直拖著。再耽擱,你可就真瘸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