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可是掌管錦衣衛的人物。也只有這位出面,那位不知道準備幹什麼的武安侯方才會投鼠忌器!
然而,當瞧見陸豐背後那氣勢洶洶的幾十號人時,原以為來了救兵的錦衣衛們卻有些發怵。強打精神上前行了禮,那百戶便硬著頭皮說道:“公公,咱們錦衣衛向來是直隸東廠,只聽皇上吩咐辦事,如今總兵府封了鮮花巷子,實在是欺人太甚,請公公為咱們做主!”
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些天來一直對自己陽奉陰違的這個百戶,陸豐微微眯起了眼睛,旋即皮笑肉不笑地說:“為你們做主?咱家提督東廠轄制錦衣衛,當然得為錦衣衛做主……可咱家憑什麼要為你們這些吃裡爬外的傢伙做主!”
說到這裡,他猛地一揮馬鞭,那鞭子帶出呼呼的凌厲風聲,猛地衝著那百戶的面門落了下去。那百戶猝不及防之下,冷不丁被抽了個正著,頓時一個踉蹌後退了幾步,旋即捂著臉哀嚎了起來。周遭的人看到這一幕全都是呆若木雞,良久才有兩個人衝上去雙雙攙扶住了自己的上司。
“來人,將這些吃裡扒外貪墨無數的傢伙統統拿下!”
在宣府憋了近一個月,陸豐心裡頭也不知道憋了多少火氣,這會兒叱喝出這麼一聲的時候,他只覺得整個人無比暢快。此時此刻,袁方派過來的那些精幹老手,沐寧調派來的那些壯碩番子猶如惡狼似的撲了上去,甚至沒耗費多少廝打的功夫,那些曾經不買賬的錦衣衛就被一個個摁倒在地。眼看著麻繩捆人麻胡桃塞口,他面上的笑意越來越深,最後甚至張狂地大笑了起來。
看到連同那個他費了好些錢方才買通的總旗在內的所有人都給捆嚴實了,甚至連求饒哀嚎也難能,他方才深深吸了一口氣,緊跟著就一字一句地說:“留下五個人看守,其餘人進去搜!記著,一是那本帳簿,二是贓物贓銀,限一個時辰,按時找出來咱家重重有賞,要是找不出來,回頭就等著吃板子!打起精神,拿出你們的全副本事來!”
陸豐那尖利的大嗓門自然傳到了外頭,起頭百姓們還有些驚懼不安,等漸漸聽明白了,眾人頓時爆發出了一陣莫大的歡呼,哪怕是沒吃過錦衣衛苦頭的人也是如此。他們只知道這些往日神氣活現的人要倒黴了,而眼看著別人倒黴,從來都是讓人最歡喜的事,哪怕他們自己得不到一分一毫的好處。
最初還能保持鎮定的商人們這會兒幾乎都是面如土色,一個個彷彿連吞嚥唾沫都忘記了。和官員打交道是他們必不可少的勾當,賄賂使錢更是無往不利的絕學。這位東廠頭頭整治錦衣衛不要緊,可要是回頭憑藉賬本狠敲他們一筆,那麼這一回來宣府非但沒發掙錢,恐怕要賠到鮮血淋漓!
張越送走王冠之後,就安步當車地來到了近在咫尺的總兵府。由於他已經有好幾天沒露面,總兵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他在“養病”,如今看到他這副精神的模樣,便有好些上來打招呼。剛剛回來的宣府左衛指揮使越嘉遠因著先前往援興和的事情和張越熟了,打了個招呼後就含笑朝二堂的方向努了努嘴。
“孟小侯爺也回來了,正在裡頭和武安侯說話呢!告訴小張大人一個訊息,阿魯臺率兵回撤的時候恰好遇上了瓦剌賢義王太平所部,結果雙方大戰了一場。說起來那個賢義王太平真是沒用,竟是給阿魯臺殺得丟盔卸甲,要不是安樂王禿孛羅趕到得及時,阿魯臺無心戀戰直接轉回老家去了,恐怕他就得給阿魯臺吃了!嘖嘖,不過阿魯臺要真是死了,皇上也就不會北征了,這傢伙真難纏!”
阿魯臺要是真死了才好!
在心裡惋惜了一番,張越和越嘉遠又說了幾句,然後就上臺階進了二堂。和他當初回來時的狼狽不同,孟俊倒是精神得很,眉宇間還多了幾分平日沒有的疏朗之氣。因武安侯鄭亨不是外人,郎舅倆也沒鬧那些俗套,彼此間撞了撞拳就算是打過了招呼。就在這時候,